客卧隔壁就是盥洗室,已经放好了口杯和一把新牙刷。
温阮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漱口挤牙膏。
其实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在宴凌舟提出来他家休息的时候,温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承认,自己对宴凌舟是挺感兴趣的。
若没有基本的好感,他也不会就这么跟着他来了家里。
而既然来了,他也能接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个人不知怎么的,视线像钩子一样,不由自主就被他看得脸红。
大约是第一次交炮。友,还不习惯吧。
几分钟后,温阮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回到房间,却已空无一人。
温阮耸耸肩,掀被上床。
被褥轻软,有太阳晒过的木质香,但依然有一缕青竹的冷冽,混在着温暖的味道里,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温阮抽了抽鼻子,才发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宴凌舟是故意的吧,把满是自己味道的睡衣给他穿,这样算是勾引吗?
但是他太困了,思维的齿轮还没转过一格,已经陷入梦境之中。
这一觉睡得极沉,被房门的动静惊醒时,温阮感觉自己才睡着了几秒。
窗外依然黑暗一片。
秋雨之后,风变得更加强劲,从室内就能听到窗外呜呜的风声。
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走廊里小夜灯的光亮从门缝中漏进来,描绘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宴……哥?”温阮眯着眼睛,声音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宴凌舟站在门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干嘛啊。”温阮拿起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半,这个点除了睡觉,干啥都不太合适吧?
但宴凌舟没走,依然站在那儿,似乎在他面前有个看不见的灵魂,而他们正在无声地交流。
走廊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温阮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沉沉的,像是被抽掉了大半的灵魂。整个人木木的,像个人偶。
他……该不是在梦游吧。
这想法也太离奇了,但如果不这么解释,就真成恐怖片了。
温阮按了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缓缓坐起身来,试探着慢慢走到宴凌舟身前。
宴凌舟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垂头站在那里。
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新奇,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叫他:“宴哥?你醒着吗?宴哥?哥?哥哥?”
这次,宴凌舟突然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温阮的手腕。
手心很热,力道却很轻,像是怕抓疼他似的,轻轻拉着他往怀里带。
青竹的清冽笼罩而来,温阮被他严密地抱在怀里。
耳边,男人在轻声地哄着:“哥哥来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