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板突然响了起来,打断师星移要说的话。
只听溟芯的声音模糊响起:“小雪,我路过你这里嗅到一股人血的味道,这味儿太冲太明显了,所以来问问你,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雪昼不知道鬼族的嗅觉居然这么灵敏,他连忙捂住师星移的嘴,提声回:“没事的姐姐,是我夫君不小心磕碰到了,我正在给他上药。”
门外传来溟芯的低笑。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窗牖处那影影绰绰的身影消失了。
卫缙低声说:“这里不安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隔墙有耳。
雪昼颔首,对此颇为认同,他低头看着师星移:“我和衔山君这里没有多少伤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如你去洞穴中找祁徵他们,这样他们也能分出心神照料你,如何?”
师星移扯住他的衣袖:“雪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事关神权宗宗主秘辛,还有一重天的叛徒——”
“嘘,”雪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等关键信息就更不要在这里说了,等我想办法把你送到山洞,等一等。”
问题来了,要如何安全将师星移转移过去?
若是他和卫缙半夜将其送出,路途太远,恐怕以师星移现在的状态坚持不了那么久。
崔沅之现在伤还没好,更是指望不上。
雪昼左思右想,又将那面两仪魇取了出来,尝试着用手臂上的藤纹感应此物。
师星移望见那镜子,问道:“雪昼,这是什么?”
雪昼简单说了这镜子的来历,师星移便接到手中,好奇地打量起来。
摸了半晌,也不知摸到何处,他望着镜面,突然说道:“怎么我看不到自己的脸?”
雪昼将镜子拿过来查看,这时镜边镌刻的古文突然发出赢弱的光,就如同那天在昙华卷中的反应一模一样。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成功?
雪昼一喜,试探着将镜子照向桌案上的茶盏,那茶杯瞬间消失了。
他又将两仪魇对准床铺,心里念叨着,镜光照射之处,茶杯掉落下来。
也不枉费雪昼这几日耗尽心思研究了这么久,两仪魇仿佛突然认主一般,十分好用。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念叨着就显灵了。
雪昼捧起两仪魇,对着师星移道:“我想将你送到祁徵那里疗伤,至于其他要紧事,不妨等你状态稍好一些再做商讨,我和衔山君过几日还会回去的,不愁见不到。”
见状,师星移也只好答应。
接下来就是要同祁徵明珠等人打个招呼了。
雪昼翻出卷轴,刚要燃香,便听见卫缙开口:“雪昼,我来。”
简单和洞穴里的众人说了事情缘由,师星移便连人带被一起传送过去。
没过多久,祁徵那边便传来回话:“大师兄,雪昼,你们尽管放心,师道友在我这里出不了事,大师兄留下的那副棺材更好能派上用场,拆了还能当张床使。”
雪昼还沉浸在自己降伏了两仪魇的喜悦之中,便听到卫缙说:“你寻个没人的地方,我另有几句话交代。”
祁徵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寻了幽静的地方:“大师兄,雪昼,你们有何吩咐?”
卫缙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给那个叫师星移的妖治好伤,方才他言谈之中提到了神权宗宗主,此事你定要问个一清二楚,下次见面时再同我和雪昼讲。”
神权宗宗主……祁徵想到此人虐待师道友一事,当即点头:“没问题!不过我记得师道友背上的伤是师宗主一手所伤,刚才只瞧了一眼,旧痕加新伤,口子开得极深,还血淋淋的,太吓人了,看久了我都有点害怕。”
卫缙轻轻嗤笑:“你怕什么?那又不是他的血。”
雪昼一顿,将两仪魇放下,不由自主看向卷轴。
祁徵纳罕:“流了那么多血,还不是他的血?”
卫缙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偏过头来,沉静的目光望向身侧的少年:“雪昼,你可听清楚那女鬼一刻钟前来叫门说了些什么?”
雪昼回忆:“她说……血腥味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