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庶的郡府每年不知道昧下多少银钱留在自己手中,多少批监察御史巡走整个大卫都不能完全将这些蟊虫揪出来。
倘若这个钱始终无法孝敬给皇都,能用此法从他们手中拿些出来造福一方,也算是积了德。
不过几句简单交谈,天授弟子们恍然开悟。
雪昼听到身后有三四人低语。
“大师兄还真是什么都擅长啊,修行有天赋、摄政有天赋也就罢了,连经商都有天赋。”
“这也不能说是经商吧,其中多少博弈之道,我们以前怎么从未想到过!”
“你个猪脑子能想到什么?我看大师兄来天授宗修行也算可惜了,若是留在凡间做个皇帝,想必会更有一番基业。”
絮絮叨叨的对话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卫缙听到没有。
雪昼抬眼去看,见卫缙神色自若,充耳不闻。
趁大家快说尽了,裴经业才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兵分几路,各自做各自的事,入夜时分再碰面。”
他将任务分发下去,大家便散去了。
这时,卫缙突然开口:“等等。”
众人身形一顿,等他发号施令。
只听卫缙问:“我记得在皇都时,宗门内有个弟子和徽玄宗的修士结为了道侣,那人现在在哪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为何还要重提。
人群最末端,一个男子脸色微红地站出来:“大师兄……是我。”
“是你?”
卫缙面色冷淡地点点头:“正巧,我有事要问你。”
那弟子惴惴不安,但又推拒不得,便只得留了下来。
雪昼正好奇卫缙要问些什么问题,下一瞬,就见卫缙锐利的眼神望向自己。
“雪昼。”
卫缙薄唇微微勾起:“待会儿你替我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听到我们的对话。”
“……是。”雪昼应道。
裴经业走入一家茶楼,定了一间天字号房。
雪昼坐在外间,隐约听到卫缙低沉的声音不时响起,那弟子的答话断断续续,听上去很惶恐。
临街的窗子大开,听不清谈话内容。
卫缙懒散靠在椅子上,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修士。
“你和徽玄宗的人私通了,此事可属实?”
妈呀,这是迟来了多久的兴师问罪?
那弟子冷汗涔涔:“是、是的。”
卫缙又道:“你之前和怀光远是好友?”
怀光远正是昔日在天授山上与妖私通,最后被废除修为赶下山的那名弟子。
弟子唇瓣抖了抖:“不、不算好,就是认识,平日里修行时切磋得多些。”
“原来如此,”卫缙耷拉着眼皮,似乎不愿意看他一眼,“那你说说,你为何对徽玄宗那人起了淫心?我记得,那好像是个男子。”
“这、这……”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弟子嗫嚅着道:“大师兄,都是意外,都是酒后一时兴起,上了头。”
“上头能上到男人身上?”卫缙拧眉,看上去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你喜男喜女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跟那人私通的时日里,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这个还请大师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