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长相精致秀美,气质纯净,该是符合一些冷淡清新的颜色才对。
平日里一袭火红的锦衣,穿起来完全不像是一重天的小仙师。
更像是人间花团锦簇、风风火火的贵族小公子。
美则美,这纸醉金迷的烟火气也太重了些。
按理说,大师兄自己穿得也不张扬啊,怎么换到雪昼身上,就非要贵气逼人狠狠闪所有人的眼不可?
裴经业实在无法理解。
若是卫缙知道他这个想法,恐怕也会不屑冷笑。
无语。
真是一群没眼光的人,聊不到一起。
雪昼如今可是大卫至宝、天授圣器,自然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一切。
所有人都觉得雪昼适合浅色,他就偏要让雪昼张扬起来,让所有人不得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对着雪昼露出惊艳的神色。
收到越来越多的赞叹和欣赏,雪昼也会变得更有底气。
这些人真是什么都不懂。
卫缙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钱走我春晖殿的账,花不完的就捐给天授的库房。”
他一向说一不二,我行我素惯了,吩咐完了直接转身离开,不给商量的余地。
裴经业无奈地说了句遵命。
快走到自己的院落时,正撞上祁徵拽着小黑行走,两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隐隐有吵起来的趋势。
看到二师兄,祁徵顿时松开了小黑手上的镣铐,快步走上来,噼里啪啦语速飞快说了一顿。
裴经业心里正想着要不要给雪昼做点别的颜色的衣服试试,自然也没将他的话认真听进去。
“饿瘦了?谁饿瘦了?”他捕捉到一些关键词,“我这几天做饭做了这么多,怎么还有人吃不饱呢?”
祁徵叫他这句质问给噎了一下:“二师兄,是讹兽,讹兽啊!”
“哦……”裴经业皱眉,“相乐阅怎么回事,给那个人脸兔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叫人误会。”
祁徵嘟囔:“哪有你的名字难听。”
“你——”
裴经业语调抬高:“你皮痒了是吧!”
祁徵做了个鬼脸,迅速走开了。
裴经业再向那处看去,已经不见小黑的踪影。
罢了,只要雪昼在这,想来他也不会离开天授的。
说起这个讹兽,可真是极难对付。
玄殷真君带着众位长老离开休介之地后,天授宗又坐在一起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众人说着说着,发觉那讹兽不知何时又盯上了他们。
意识到大家开始正话反说了,好在他们早有防备,会前就服下了守灵散。
雪昼负责写水源异变一案的卷宗记录。
要不了多久,这份结案记录就会送往皇都,交到小皇帝手上。
为做万全准备,他们还借来了崔沅之那块战利品——一块早已失去生命的镜子,用来画图样。
但或许是在衔山君那里太过劳累,今天手写的字总显出几分无力,不像从前那么好看了。
写久了,手还有些抽筋。
为了不让旁人发现异样,雪昼尽力将镜子原样画在纸上,就听卫缙在旁边道:“雪昼,把讹兽的样子也画上,如何?”
他们只能互相说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