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南小心翼翼去拉贺景耀,小声道:“爸,你别生气,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贺景耀没动,贺舒曼又劝道:“大哥,今天是孩子生日,这么多客人在呢,宴会准备了这么久,闹大了客人看笑话,孩子也难过。”
听到贺舒曼的话,贺景耀冷哼一声:“不如别回来。”
说完,他转身在贺之远的搀扶下转身离去,贺临雪嘲讽的笑了下。
不闹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是贺应北跟贺应南的生日宴,闹大了面上不好看。
而他,自始至终跟外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贺景耀如果知道他待会要去赴一个男人约,跟那个男人接吻上床,交颈缠绵,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贺应北跟贺应南的生日,他倒是很想试试。
贺舒曼叹了口气,劝了贺临雪两句,贺临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看了眼时间,准备找借口开溜。
“临雪?”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陌生又熟悉。
“哎呀。”贺书曼回头看了眼来人,表情惊喜:“这不是钟言吗?都好多年没见了,你回国了?”
贺临雪看向来人,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挺拔高大,儒雅俊美,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是无情的沧桑感,反而让他愈发如同陈年佳酿一样拥有了岁月沉淀后的优雅气度。
“刚回国。”男人回答着贺舒曼的话,目光直直却看向贺临雪:“好久不见,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几岁,还是个读中学的小男孩”
男人语气平常,似乎在寒暄,贺临雪却在听到他的尾音时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一种如蛇般黏腻而恶心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男人眯起眼睛笑了下:“现在也长成男人了。”
贺舒曼笑道:“说起来,我记得临雪你小时候很崇拜慕叔叔,每次来都缠着他。”
慕钟言冲贺临雪伸出了手:“临雪,我回来了。”
贺临雪看着慕钟言的手,迟迟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贺舒曼疑惑道:“临雪?”
贺临雪咬着唇内的软肉,将身体那种黏腻的恶心感强行压下去,冲慕钟言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久不见。”
慕钟言的掌心温暖,贺临雪却觉得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到身上,他保持着得体的行为与表情,完成了基本的社交礼仪。
贺舒曼道:“这次回国是探亲吗?”
慕钟言道:“我准备留在国内。”
贺舒曼闻言冲贺临雪道:“那太好了,临雪以后可以继续跟你慕叔叔请教了,钟言,这孩子忙起来就不知道回家,你可要常来,说不定这孩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经常回来看看。”
慕钟言温和笑了下:“我的面子怕是没有那么大吧。”
“抱歉。”贺临雪打算了两人的寒暄,他面向两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我一会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你这不是才刚来吗?”
贺舒曼满脸错愕的说完,却见贺临雪已经向门外走去了,贺舒曼冲慕钟言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就是这脾气,你别介意。”
慕钟言看向贺临雪远去的方向,笑了笑没说话。
贺临雪走出大门,深吸几口空气,那股仿佛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却并未被赶走,司机将车停到了他的面前打开了车门,贺临雪弯腰从车里储物盒中拿出一包香烟跟打火机。
“你先开到一边等我。”
红色火光如同鬼魅跃升在晦暗夜色里,贺临雪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细支香烟,薄唇微吐,烟雾在周身缭绕。
这是这段时间内的第一根。
贺临雪抽了半支,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该赴约了。
他正欲吸下一口,一只手从他指缝中夹走了香烟,慕钟言站在他前面,将他未吸完的半截烟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柑橘味,很适合你。”
贺临雪眉头微蹙。
慕钟言道:“不过还是不抽为好。”
贺临雪声音冰凉:“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