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渊:“少爷晚上有约?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去的。”
小周忍得嘴角抽搐,心想昨晚问他要图南行程表的人好像是鬼一样。
图南挂断电话后,犹豫了一会,跟小周说打一通电话去给晋泗,说自己行程有变化,今晚没办法赴约。
小周小声道:“少爷,晋小少爷约了好久,从上个月排到现在。”
图南摇摇头:“推了,图渊在拍卖会容易被欺负。”
他同图渊一块去,拍卖会会给图家这样的世家准备好特定的包厢,他顺带在边上看着些图渊,让图渊不要头脑发热一掷千金。
小周无声大叫,心想那凶得跟什么一样的图渊会被欺负?
也就他家小少爷一直以为图渊是条温顺得不行的小狗。
海市的拍卖场地是由欧式宴会厅改造而成,地面铺着厚厚一层意大利手工丝绒地毯,贵宾包厢里是独立的丝绒沙发卡座,乌木小几上的银色托盘搁着骨瓷茶杯。
拍卖厅百来余人,大部人注意力都在场地中央的拍卖台,图渊参加了一块稀有野生白奇楠沉香的竞拍。
沉香味道幽微,触手温润细腻,请师傅雕刻好,很适合给图南把玩。
图渊拍得价格很高,加价到第三次,图南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示意他不要再拍下去。
他让图渊将账户里的现金流用于理财,不要乱花。
图渊低头,勾起笑,亲昵地用手指圈住图南细白的食指,低声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很适合您。”
图南:“买完就变成穷光蛋了。”
图渊笑起来:“那图总应该很高兴,我要给图氏集团打一辈子的工了。”
最终那块沉香还是被图渊拍了下来。他物欲很低,平常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能给图南花钱,他求之不得。
拍卖结束,外面忽然下了很大一场雨。
图渊让司机将车开到老街,撑着伞下车去小巷里给图南买云吞。
滂沱大雨砸得伞面闷然作响,图渊低头,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钞票,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身着黑色西装,撑着伞的青年偏头,身后的中年男人有些面熟,应该是宴会上碰面过。
中年男人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殷勤道:“我一开始就觉得图总监年少有为……”
他说图渊如今已然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图家对他还是跟从前一样,让他做些打杂的活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将他当司机保镖一样使唤。
哪个年轻气盛的功臣听了能够不为所动,哪怕面上没什么反响,心里也该生出些不满。
撑着伞的青年忽然露出个笑,对他道:“你觉得我是图家的一条狗?”
中年男人点头,似乎为他打抱不平,“……图家可不就是挟恩图报吗?”
见图渊不说话,中年男人语气夸张起来,说图家半点人情味都没有,他这样优秀的人才还要看图家的脸色,在图家真的屈才了。
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机密,“我们集团也拿了块新岛,只要你来,项目总负责人的位置给您,不用看任何人脸色。新项目也能给你分红。我们给你开到这个数……”
他比出一个手势,那是一个足以令绝大部分年轻人倒吸冷气的数字。
图渊接过小摊打包好的云吞:“不好意思。”
他抬头,英挺俊美的面容带着不似作伪的愉悦,“我还就要当图家的狗。”
中年男人一怔。
撑着伞的青年掸了掸衣角溅起的水珠,微笑道:“滚吧,趁着我这条狗现在看你还算顺
眼——”
那些话,对旁人来说是挑拨离间,对图渊来说,那可是赞誉。
多听几句,心情都变得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