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扭头,提醒商最一起过去。
商最震撼地直摇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望向霍闻渊和顾辞的背影,满脸生无可恋地吐出一个“6”。
……罢了罢了,谁叫他们“兄友弟恭”呢?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感情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于是,在开满了绣球花与蔷薇的教学楼前,白鸽飞过,“感情很好”的顾辞和霍闻渊站在最后一排的台阶上,雪白的校服衬衫下,两人的手臂和肩膀紧紧靠在一起。
一旁的商最很识趣地选择和旁边的同学互动。
摄影师比了一个手势,招呼道:“好!同学们,再来一张,看镜头比动作,三、二、一!”
“茄子——”
两张冲洗出的照片迎风拂动,悠悠落到了霍家的两处。
一处在摆着labubu玩偶的床头柜上,旁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羊水杯。
另一处,放置在书桌前盛放的无尽夏绣球花旁,相框里,照片上的男生笑得灿烂,身旁的男生则嘴唇紧抿,眼神稍淡。
某只善于察言观色的蜥蜴已经习惯了绕过主人划定的敏感地带活动,书架上的书籍越来越高深,转眼间,绣球花也即将迎来它的第二个花期。
“咦,这两朵小绣球怎么有点垂头丧气啦?”
走进房间,顾辞照例进来给才含着苞的绣球花团浇水,却忽地发现,最近的花似乎有些异常。
他小心地伸手托了托花头,又侧头认真地检查根茎,连一边的霍闻渊是什么时候的靠近都没发现。
“闻渊哥哥,你没对它们做什么吧?”
他不过因为参加市里的生物竞赛决赛外出了三天,出门前这些花还好好的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霍闻渊盯着顾辞耳后那处雪白的皮肤,面不改色道:“或许你不在,它们也不习惯了吧。”
顾辞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打量霍闻渊,眼神中是明显的怀疑。
“它们又不知道是谁浇水,怎么会不习惯呀?”
想到这里,顾辞站直了身体,一副要拷问霍闻渊的架式:“你给他们浇水没?”
霍闻渊有问必答:“嗯。”
顾辞:“那挪位置晒太阳了吗?”
霍闻渊:“嗯。”
顾辞皱眉:“不应该呀……”
“好吧。”他打算重新检查一遍,“那你先忙吧闻渊哥哥,我再看看。”
话说完了,霍闻渊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顾辞一只手捏在有发黄迹象的叶片上,见霍闻渊仍纹丝不动,疑惑地问:“闻渊哥哥在看什么?”
霍闻渊眼也不眨地回道:“你。”
“哈?”顾辞显然没意识到会是这个回答,尴尬地放下叶片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们不是打过视频电话吗。”
霍闻渊的语气莫名有些哀怨:“你只在到达的第一天给我打过电话,之后就没有准时回过消息。”
还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曲家那个欠揍的也去了。
“啊!”顾辞瞬间反应过来,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是老师要求交手机,所以我才……”
才三天没有回消息。
但是,他今天一拿到手机,不就都集中统一回复了嘛!
霍闻渊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发出一道冷哼。
顾辞知道这是他生闷气的征兆了。
说起来也是神奇,自从认识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霍闻渊从来没有对他发过火,但毕竟是少爷脾气,遇到不顺意,只会用冷哼表示内心的不满。
他低下头,软软绵绵地道歉:“对不起闻渊哥哥,我知道错了。”
霍闻渊依旧不为所动。
看来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