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小声但笃定:“好。”
连继衡:“……”
连睿廷晃了晃他的手:“爸爸~”
连继衡看了看自家儿子,看了看薛三,头有点大,“手术做了就不可逆,别胡闹。”
“我没胡闹,难道您不觉得被激素控制很可怕吗?再说,”连睿廷抓起连继衡的手,下巴搁在掌心,眨巴眼:“您儿子长这样,您放心啊?”
薛三抿嘴偷笑,连继衡严肃了半秒,没严肃住,脸撇到另一侧笑了下,捏捏连睿廷的下巴,“那怎么办,把你关在家里?”
连睿廷嘟囔:“同意我做手术~”
连继衡叹气:“跟你妈一样任性,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
“我在您身边七年,您不也一直纵着我吗?”
“哦,和着是我的错?”
“不是错,”连睿廷爬起来,搂着连继衡的脖子撒娇:“是爱~”
连继衡努力压制翘起的嘴角,佯装正经:“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任何决定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手术之前还有机会反悔,好好想想。”
“好~”
连睿廷压根没想,他肯定不会后悔,究竟谁会喜欢被操控摆布的滋味呢?
即使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也未必要屈从嘛。
他和薛三安心等待手术,期间韩墨几人前来探望,说佟寰逸被以使用违禁品诱导未成年实施猥亵提起诉讼,据说牵扯出违禁品的流通案。
其结果必然从重,连继衡不会放过伤害自家宝贝儿子的人。
连睿廷听了就过去了,让自己吃苦头的人,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腺体手术完成后,连睿廷和薛三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一边休养,一边准备留学考试。
院子里的花开了一茬又谢,连睿廷种上新的,慢慢地,原生态植物园变成了寻常花园。
他想自己要走了,没办法再帮忙打理,索性就让它回归大众。
室内待得太久,两个人挑了个不错的天气爬山,画架一立,书本一摊,阳光在纸面捺下华丽一笔。
紫红色的晚霞向天际铺陈,连睿廷拎起画板,穿过春夏之交葳蕤的长草,去追逐最后一线残阳。
“三儿,快点!”
“来了。”
追到了,一幅落日点缀上完美的一抹色彩,再落笔成款。
两人手牵手,踏着夜色下山。
六月底申请考试结束,一年一度的动物大迁徙如约而至。
闷头苦练一年的两人,搭上飞机飞到肯尼亚。
时隔多年再来,他们第一次时间拜访了那位救助狮子的工作人员。
对方还记得他们,对他们的到来相当惊喜。
连睿廷和薛三便留下来当起志愿者,任务主要是巡视园区,防止有人偷猎。
看似概率不大的事,凑巧让他们遇上了。
一天夜里,隔壁帐篷突发躁动,连睿廷和薛三被惊醒,拎起衣服边穿边冲出去,听见大叔说监控扫到偷猎者。
他们立即坐上车,十来分钟便到达目的地。薛三接过大叔分来的枪,跳下车,叮嘱连睿廷别下车。
“我帮你们打灯。”连睿廷没瞎逞能,打着手电筒光追随他们的背影。
只听几声枪响,惨叫,怒骂,薛三和大叔们捆着三个人回来。
连睿廷这才下车,跑到他们面前,“好快啊,送他们去警局吗?”
“三的功劳,我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到叫唤,跟特种兵似的。”大叔瞅着薛三面色冷静,感叹道,“年轻有为啊。”
连睿廷笑说:“对呀,三三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