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拍拍他的臂膀,“别想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连睿廷嗯了声,伸手抚上韩墨胸口的警徽,“当警察什么感觉?”
“我要是说荣耀会不会太装了,”韩墨笑了下,“忙得快没感觉了。”
他还想说,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韩墨抬手示意了一下,改口道:“走了,晚上见。”
“嗯。”连睿廷目送他走远,目光投向高空的太阳,半响,他开口:“三儿,你猜我在想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回到连睿廷脸上,薛三思忖几秒:“想韩墨的工作。”
“嗯。”连睿廷轻声叹了口气,眨了眨空茫的眼,牵上薛三:“走,先回去。”
晚上和韩墨吃餐,听他讲了一些工作上的感受和见闻,第二天两人飞到法国见阮蓁。
一人一个大拥抱,阮蓁乐滋滋挽上他们的手臂,“今天妈妈亲自做饭!”
阮蓁正在和一位顶级名厨交往,出于爱屋及乌,她近期对做饭很感兴趣。
连睿廷和薛三从旁给她打下手,看她那讲究又利索的功夫,不禁感叹爱情的魔力。
别管长不长久,至少这段时间他们乐在其中。
接下来两日,三人的午餐都是在那位顶级名厨的餐厅解决,中途对方出来和他们打招呼,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以一记法式热吻分别。
“别捂眼啊,”阮蓁笑眯眯说,“我不介意你们当着我的面热吻。”
脸皮不太厚的两个人,相视一眼,默默擎起酒杯抿了一口。
从外面回来,各自洗漱一番,阮蓁一手夹着三支酒杯,一手握着一瓶红酒,招呼连睿廷和薛三到阳台。
“来吧宝贝们,我们说说话。”
阮蓁倒好两杯酒,推到他们面前,托着下颌,唇角微翘,温柔地看着孩子们,“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连睿廷故意嘴硬:“我们只是来看望您的。”
阮蓁伸手揩了一下他的脸,“从小到大你几乎没遇到不顺心的事,心事藏得粗糙,妈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薛三抿嘴笑了下,盖上连睿廷的手背。
连睿廷低下头,安静一会,语速慢吞吞地讲述奥萝拉的事,时而停顿,时而踟蹰,话到最后,静默了良久。
阮蓁和薛三全程不声不响地注视他,神情如出一辙。
“如果我放弃画画,您会不高兴吗?”连睿廷望向阮蓁的眼神软塌塌,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阮蓁抬手,连睿廷走到她腿边蹲下,伏在膝头,阮蓁抚摸儿子的头发,端详着,和自己相似的脸庞显露出男人的轮廓。
天真无忧的少年长大了。
“不会,”阮蓁捧起连睿廷的脸,认真说:“妈妈只会为你的勇敢和善良骄傲。”
“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永远支持你。”
小时候看武侠片畅想快意恩仇,看主角与反派想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回到现实,拿着横幅去某宫前面大喊世界和平,似乎有点傻。
连睿廷想,那就去最接近罪恶与人性的地方,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星火也是火。
“三儿,我在这里陪你。”
圣彼得堡公寓,连睿廷按住收拾东西的薛三,说:“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没必要陪我退学。”
薛三拉着他坐上床,面对面,认真问:“一年之后呢?你重新读四年大学,我呢?”
连睿廷琢磨道:“你可以工作,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不住学校宿舍。”
“然后一天见几个小时的面?”
“不至于吧……”
薛三搓了搓连睿廷的脸,“不想做的事,一年和三年没有区别。”
他抵着连睿廷的额头,深茶色瞳孔倒映着他的脸,“小时候我练武,你在一旁画画练琴,上学期间同班同桌,兴趣班离得不远,就算大学也在隔壁,”
“我们的人生始终同步,说好一辈子不分开,每个阶段都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