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连睿廷搂住她的脖子,“妈妈,那我能和三三一起学武术吗?”
“你喜欢武术吗?”
“我觉得好酷!”
阮蓁倒了杯水回到客厅,薛三正乖乖坐在沙发。
她紧挨着薛三坐下,把连睿廷放到腿上,循循善诱:“觉得好酷不算喜欢哦,万一你学了发现不喜欢,那你是要半途而废,还是勉强自己陪三三?”
连睿廷琢磨会,问薛三:“那三三你喜欢吗?”
薛三看了眼阮蓁:“喜欢。”
阮蓁轻轻抚摸他的头,眼底浮起怜爱。
她握住儿子的手,“囝囝是因为想陪三三才学功夫对吗?可是陪伴不一定要一起学哦,你可以在旁边守着他,可以画画弹琴看书,在一起就是陪伴。”
连睿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画画陪三三。”
“嗯嗯,囝囝还想学什么,想学小提琴吗?”
“可以,”连睿廷做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我给三三伴奏。”
第二天托马斯再来,连睿廷已经支好了画架。他把三三和托马斯打拳的样子画到纸上,从秋天到冬天,画了厚厚一叠。
阮蓁请了一位钢琴老师和一位小提琴老师,是连睿廷听音乐会感兴趣的乐器之二。
每天下午,客厅的画风是一面虎虎生风,一面或静谧优雅或余音绕梁。
意大利的几个月,两小只的生活丰富充实,学习的间隙,阮蓁经常带他们参观画展,远游野餐,教他们习文识字。
她不想儿子坐到无趣的教室,学些无意义的课本知识,也不会过度溺爱他到一无是处,要先拥有才能自由选择。
托马斯这个不正经的老师,每隔一段时间,借口薛三学得不错,该奖励他们,跟阮蓁打了声招呼,带着两个小朋友出去兜风,实则偷懒摸鱼。
有次遇到他BOSS家的小孩西埃罗,八岁,以为是他和远在中国的恋人的双胞胎,好心邀请他们去庄园玩。
“你结婚了吗?”前往庄园的路上,连睿廷困惑地问,他跟西埃罗解释他们不是托马斯的小孩,对方好像听不懂。
托马斯捂唇咳了咳:“他跟你一样是个好奇宝宝,老问我中国的事,我就编了个悲惨故事,大概是不忍心揭穿我的伤心往事,之后就消停了。”
“所以你骗人?”连睿廷不懂他为什么宁愿骗人,也不好好回答小孩的问题。
托马斯无所谓道:“充其量是善意的谎言。”
“大人说自己的谎言是善良的,所以骗过了鼻子,下次我们也要这样说。”连睿廷凑到薛三耳边小声说。
“我听得到。”
连睿廷大声重复:“大人说自己的谎言是善良的,所以骗过了鼻子,下次我们也要这样说。”
托马斯:“……”
到庄园,西埃罗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玩具,并提出他们可以随时来找他玩。
连睿廷不忍心西埃罗被欺骗,想了又想,决定告诉他实话。
谁知西埃罗却说:“我知道啊,那么蠢的故事谁会相信啊,逗他玩呢,叫他每次敷衍我。”
连睿廷看向西埃罗的目光瞬间从被欺骗的可怜小孩,变成惩罚邪恶大人的英雄。
西埃罗并未察觉,注意转向了薛三:“你是托马斯的新学生?我们来切磋一下。”
他的中文是从托马斯那学的,水平相当有限,一句话中英两种语言混搭,听得刚接触英语没多久的薛三云里雾里。
从小在多语言环境长大的连睿廷轻松听懂,他在西埃罗和薛三头上比划,用英语说:“你比三三高,不公平。”
西埃罗觉得有道理:“那等你再大一点,长大了我们再来比试。”
薛三看向连睿廷,听他翻译完,冷酷地哦了声,比试能干嘛,奇怪的外国小孩。
他们在西埃罗那待了一个小时,听他显摆自己的厉害经历,什么足球比赛大获全胜,什么打架撂倒多少个人,像只喋喋不休的八哥。
西埃罗的中文本来就不好,话一多,只能讲母语。
英语尚且费劲,意语简直像噪音,听得薛三额角直跳,索性屏蔽,闷头吃起点心。
连睿廷这时候的意语只到简单沟通的程度,后面也听不懂了,加入到薛三吃点心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