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兰鼻腔里泄出一声重哼,“我说伊戈尔怎么会让米沙来,原来另有帮手。”
他眯起眼扫视连睿廷上下,“你不是e国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缺胳膊少腿回家,可就不好解释。”
连睿廷轻笑,环顾一圈在场的人,颇为困恼道:“说好帮忙,结果无功而返,实在太说不过去。”
他打着商量:“现在天色已晚,这么对峙下去不是个事,我们可以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鲁斯兰叫嚣:“谈屁,没得谈!要么赶紧滚,要么把命留下。”
“你敢!”米沙喝道,“我们要是受伤,哥哥不会放过你。”
连睿廷点点头:“是啊,伊戈尔很重视家人,真出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语气变得循循善诱:“来之前伊戈尔跟我交了底,他更倾向和平解决,那边正在交涉,你肯定也清楚,”
“仔细想想,你们搞这一出,归根结底是想赚钱,和平解决倒没什么,如果因此和索科洛夫结下深仇大怨,岂不是得不偿失?”
鲁斯兰眼皮略微下垂,悬空的手臂晃了晃。
连睿廷接着说,话里话外尽显无奈:“就像你说的,我不想带伤离开伊尔库,挨过一晚说不定他们谈妥了,我们刚好可以接回米兰娜小姐,方便我跟伊戈尔交代。”
鲁斯兰猝然发问:“既然伊戈尔一开始就打算和平解决,那你们来干什么?”
连睿廷认真说:“米兰娜小姐是伊戈尔的未婚妻,任何一个丈夫,面对心爱的妻子被人挟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
米兰娜往前走了两步,喃喃:“伊戈尔。”
鲁斯兰一把将她拉回来,恨铁不成钢地剜她。他放下枪,轻蔑地睨了眼连睿廷:“巧言令色。”
说完便拽着米兰娜上车。
米沙听得直龇牙,冲那辆发动的车呸了声,转身拉住连睿廷的手。
连睿廷蛮无所谓,捏了下他的脸:“走了。”
车上,米沙抱住连睿廷的胳膊小声问:“宝贝,你是不是早就有计划了?”
连睿廷笑着摇头:“没有,我觉得你的想法可行,这不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吗?”
“那还是失败了呀。”米沙泄气,脸紧贴他的衣服,沾染冰雪气息也不在意,“等下怎么办?去了别墅,更难得手吧,鲁斯兰人还比我们多。”
“随机应变,”连睿廷闲闲地说,“反正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米沙呆愣:“啊?”
连睿廷好笑,刮了刮他的鼻子,“放心,可能到不了明天,事情已经解决了。”
***
奢靡的别墅大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鲁斯兰身体塞满单体沙发,两臂摊在扶手,眉弓下沉,眼神犀利,两腮的肌肉收紧,显得整个人阴鸷不好惹。
米兰娜坐在离他最近的法式公主椅,神色惶惶,望着斜对面的米沙和连睿廷。
十几个保镖拱卫在他们周遭。
相对的,阿尔乔姆等人同样护在两人周围,薛三则杵在沙发靠背,眼下便是连睿廷的头顶。
米沙也在看连睿廷,看他翘着二郎腿,姿态悠闲地玩起扑克——怎么还把牌带出来了,还有心情玩?
洗牌的啪嗒声,间或清脆的叮铃,回荡在过分安静的客厅。
“都看着我,怪让人不好意思。”
米沙一愣,环视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连睿廷身上。
此人嘴里说不好意思,神态却坦然得要命。
米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以连睿廷出众的相貌和飘逸的气质,理所应当成为瞩目的焦点。
“你和米沙什么关系?”鲁斯兰问,他没错过进门前米沙的一句“宝贝”。
连睿廷看了看米沙,轻飘飘:“多年前交往过。”
“倒也不用加限定词。”米沙幽怨槽道。
连睿廷利索改口:“好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