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蜻蜓点水般吻着鼻尖。
然后他松开手,靠回沙发背,脚尖点了点某个已然湿漉的部位,“不难受吗?不去洗漱下?”
岑拾失魂地凝着他,喉结大幅度上下滚动,像是要把整个咽部吞到肚子里,嗓音也像年久失修的机械摩擦:“好。”
他仿若一具行尸走肉飘进休息间的浴室,一件衣服没脱,冷水兜头而下,凉意沁入四肢百骸,被蛊惑的理智渐渐回到脑子里。
他仰起头迎接花洒,淋得睁不开眼,嘴巴却放肆地咧开,震动的口腔将涎水和淋浴水一起飞溅出去。
神经病发作的傻子似的。
良久岑拾从里到外收拾好自己,迈出浴室的一刻,自以为是的淡定轻易地裂开。
连睿廷侧卧在他床上,睡着他的枕头,安稳地午休。
岑拾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坐到床边,抬起手悬在脸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要怎么去形容这一刻?他愿意拿命去交换。
他都忍不住感谢无比憎恨的命运,感谢它将月亮牵引到身边,即使前方是地狱。
一个人在不见天日血腥弥漫的深渊里待得太久,他无比希望那轮高悬的月亮能投下一寸光辉。同时又无比恐慌,月光洒进来,他那腐败溃烂的灵魂将不会再有藏身之处。
月亮,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如何拥有你?
悬空的手停滞许久,终究贪欲战胜了理智,轻轻地,拂过连睿廷柔软的脸颊,像在抚摸一朵流云一片花瓣,带着些微热度,蔓延到他心里。
岑拾收回手,俯身亲吻连睿廷的脸,一碰,胸中便燃起无法控制的火焰,烧到唇角,唇珠,轻柔地舔吮,瞬息退开。
连睿廷没有被弄醒的迹象,眼珠纹丝不动,睡得很沉。
又不是王子,当然无法吻醒睡美人。
岑拾自嘲地笑了笑,从另一侧轻轻上床,松垮地环着连睿廷,紧挨他的后颈,呼吸着虞美人花香阖上双眼。
“岑拾。”
耳边低吟,唤着他的名字,岑拾弹开眼皮,入目是连睿廷柔情的脸庞。
啊,又做梦了。
他重新闭上眼,猛然抱过去,凭借无数次的想象,精准地捕捉到连睿廷的唇,吮着,舌尖试图探入,下唇却先遭到重咬。
“唔。”他从疼痛中清醒,近在咫尺的深茶色瞳孔,似一击重锤迎头砸来。
岑拾瞬间松开手,几乎弹射出去,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抱抱歉,我以为……”
“以为还在梦里吗?”连睿廷擦了擦唇,揶揄道:“现实这么克制,梦里还挺放肆。”
岑拾尴尬地低下头,舌尖舔过下唇尝到一点血腥味,又上手抹了把,重复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