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拾竭力稳住:“不知道,到时候看看。”
两人在顶楼独间贵宾席入座,兑换码已经备好,一枚圆币一百万,两个篮子各有五百枚。
连睿廷从桌上茶歇里挑了块草莓味的点心,听着旁边侍员讲解拍品,下一个是某欧洲王室的城堡。
岑拾没在意拍品,视线聚焦在连睿廷轻微鼓陷的侧脸。
几个拍品过去,两人皆兴致缺缺,各自随意点评了两句。直到一颗30克拉的鸽血红红宝石出现,岑拾点了点篮子,身后侍员走到最前方拉了下响铃。
连睿廷挑眉,侧目看向岑拾,“点天灯啊,岑先生这么想要这颗红宝石?”
岑拾指了指他的胸口,“你还缺一枚胸针。”
连睿廷愕然:“你要送给我?”
“嗯。”
“为什么?”
岑拾神情倏忽柔和,像是想起一件极其美好的事,“连先生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
连睿廷嘶了声,低头轻笑,“第一次被人当面豪掷千金,这回该我说荣幸了。”
“连先生值得。”
连睿廷敛起笑,意味深长道:“岑先生的小本生意不太小啊,这么豪横。”
岑拾心头猛然一紧,藏在座椅里的手握得骨节泛白,面上平静:“经常做些投资,还算有些本钱。”
“这样啊。”连睿廷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楼下的拍卖现场,那颗鸽血红红宝石叫价已经结束,没什么意外收归岑拾囊中。
侍员提篮出去交付时,一道粗狂的男声钻进来:“十爷,还真是您啊,猛子说看到熟人,我还不信呢,特意找过来,没想到这混小子总算办了回正事。”
岑拾脸色骤变,眼神一霎阴沉得仿佛要杀人,暗骂了句,脑子飞速运转措辞,余光却瞥见连睿廷已经站起来了。
“哟,还带伴了,稀奇啊。”男人蓄着胡茬,眼下一寸炸开的疤,有一点青光眼,嘴巴歪斜,打量人时流里流气,恨不得用目光扒人衣服,“啧啧,十爷的眼光果然独道啊,哪找的,我改天也去碰——唔,十,十——”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岑拾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脸上布满骇人的阴翳,“你再胡说八道,眼睛乱放,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使用它们。”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咳咳咳。”男人捂住脖子猛喘气,还想说什么,触到岑拾阴森的目光,顿时缩起尾巴,不敢再瞎说,“万斯在五楼,想见你。”
岑拾剜着他,脸色几乎凝出冰霜,心却在发抖。他不敢回头,不敢去想此刻连睿廷会是什么表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这个多事碍眼的家伙。
连睿廷把手插进兜里,眼底一片漠然。他扯出一点笑,走到岑拾身边,“看来岑先生今晚很忙,不打扰了。”
“等等,”岑拾下意识叫住他,不住地吞咽口水,故作淡定道:“还没有连先生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红宝石如何送给您呢?”
连睿廷莞尔:“索性今晚无事,我在甲板等你忙完吧,红宝石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好,我很快过去。”岑拾松了口气。
连睿廷微微颔首,瞟了眼男人,转身之后,和煦的面容蒙上一层霜色。
洒满银辉的甲板空无一人,他信步走到围栏前,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风吹皱了月亮,吹乱了他的发丝。
一分钟后薛三出现在他身后,搂着腰枕上肩膀。
“万斯是谁?”连睿廷问。
“国外一家原料生产商,地下市场百分之七十的违禁药管控药都来自他那,韩墨的意思是没法管,只能从我们这边限制。”
连睿廷撇撇嘴,转过身倚着围栏,“你查到他跟我有什么瓜葛吗?”
薛三摇摇头,浅啄了下他的唇,揶揄道:“你招惹的人太多,我一个个排查都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