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睿廷轻轻叹气,手上翻阅着案件,笑着对电话那头说:“有理,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我提前请教韩检。”
韩检笑了几声:“你小子。”
之后连睿廷便没再见过周瑛,也许见过,但现在对方和其他交情浅薄的同事别无二致,并不值得他关注。
送母亲离开后,很快迎来他的易感期。
易感期通常从分化当天开始计算,每隔三个月一次。连睿廷和薛三同一天分化,易感期基本一致,顶多差个一两天。
他的恋情向来比较短暂,故易感期基本和薛三度过。他们常年相伴,信息素融合,易感期过得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只增添了更多的生理快感。
屈指可数与恋人度过易感期,连睿廷也会提前给薛三临时标记。
犹记那天贺昭从部队赶回来陪连睿廷,一进门先闻到薛三身上的虞美人花香,当即暴跳如雷,气得要拆房子。
“只是临时标记,对你来说不是司空见惯吗?”连睿廷不解道。
长期注射高效抑制剂容易产生依赖,降低腺体的敏感度。因此社会衍生出一种职业,信息素温和的alpha会定时到医院为发情期即将来临的omega提供临时标记,就和往屁股上打针一样,很寻常的一件事,待发情期结束,信息素代谢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要不连续选择同一位alpha。
这种事在部队更为常见,信息素比起抑制剂更有效稳定且完全无副作用,对需要保持体能的omega是最佳的选择。
而alpha也可以通过反哺的方式顺利度过易感期。
贺昭当然清楚,也理解尊重。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嫉妒,嫉妒薛三和连睿廷同为alpha,可以无碍标记,自己却不行。
对此连睿廷只能亲亲表示安慰。
易感期结束不久就到他的生日,4。26。
这天和过去的每一年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一束虞美人。
有一个人连续十年在生日这天送来一束虞美人。
第一次收到花是二十岁,连睿廷出于好奇,仔细寻找了一番送礼人。结果一无所获,花店老板只说是个男人,店小没有监控,无法继续深入探查。
此后的每一年,花都是通过临时手机号预订的。
渐渐地,连睿廷只能当这是一位害羞的爱慕者。
这次再见虞美人,不知怎地,他想到了情人节餐厅的男人。
“三儿,你确认了吗?”
薛三坐到他身边,看了眼桌上的虞美人花束,点头道:“是他。”
“啧。”连睿廷抽出一支花,捻了捻花瓣,哂笑:“如果和送花的也是同一个人,十年,我和这位大人物,在微末之时,有过交集?”
薛三想起十年前的连睿廷,嘴角扬起一抹柔软的弧度:“那时候很多人喜欢你,不稀奇。”
连睿廷眯起眼,用花撩撩他的脸,反问:“一个恶贯满盈的犯罪头目喜欢我,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薛三拿走花,凑近亲了亲连睿廷的唇,搂着腰说:“他看起来很有自知之明,只敢在背后送花。”
“不敢接近我,”连睿廷冷笑,神情不似平日的散漫,冷静严肃充盈眼眶,“那我去找他好了。”
“我找韩墨要他的动向。”
“顺便跟他说,事情结束请我吃大餐,我可是以身试险深入敌营帮他上位。”
臭屁傲娇的语气,听得薛三忍俊不禁,俯身亲吻,“嗯,他得给你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