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唐铭灏的除夕夜不是在某高级赌场豪赌就是在参加party,且身边美酒美人环绕,纸醉金迷。
没办法,谁让盛惩给出的条件太好,他把海港都的港口生意给了唐铭灏一半了。这小忙,就算他唐铭灏人在国外都得第一时间开战斗机飞过来,这么好的资源置换,他简直赚疯了。
所以,唐铭灏很好奇,盛惩为何要这样大动干戈:“盛惩,你确定我只需要帮你做这件事,那码头就归我了?”
“不过我很好奇,这些烂人值得你要这么做?”唐铭灏生出好奇的心思。
盛惩懒得和他废话,转身问身旁的保镖:“那人呢?”
“让他靠近一些,看清楚。”
“是!”保镖应下,将捆绑在轮椅上的马元龙从黑暗深处推出,带去前方最亮的空旷处。
满贯影帝,国民偶像,风光无限,现在就像一只断了腿的老狗,任人宰割。
马元龙被带来这里已经三天,这三天他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日夜,现在脸上的黑色套袋被拽下,刺眼的灯光一时令他睁不开眼睛,就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六年前,九海县,十二月的祭神节,在鸿鹤街道上发生一场踩踏事故,16人死亡,34人受伤,这是多年来平安和谐的九海祭神节发生过的唯一一次意外踩踏事件”
盛惩的随从念着手里的这份报告,字字清晰地钻进马元龙的耳中,后者双目瞪得巨大,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球。
“据调查,当年是马元龙在背后私下召集这些人而展开的一场密谋杀人事件,目标只有两个人,宋开生和路漫白,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是——”
盛惩抬手,示意对方停止念下去的举动。
马元龙脑子嗡地一声巨响,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真正令他恐惧的是,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能查到?
这不可能,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实力查得那么清楚!马元龙瞪着大眼睛,他似乎不受刺目的光线影响,两道泪止不住留下,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直到他逐渐看清被绑在前方的那群人的面孔!
当年他根本就没有露面过,即便是召集这些在九海各类工厂打工的一群人,他都调查过每个人的身份,他们都是缺钱的赌徒、光棍、酒鬼和懒汉,一群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的人。
惶恐之际,马元龙喑哑发声:“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他无法移动视线,只能将目光对着那28个人。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我走,我可以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他脑子里已经想过自己得罪的八百个对家,也想不到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慌了,马元龙慌了,语气悲惨祈求:“我求求你们,如果你们要钱,我都可以给”
唐铭灏笑了两声,忍不住用英文说:“这就是大众喜爱的国民影帝?看起来是个水影帝,演技很一般,而且还是个软骨头。”
“你要站在这里和我聊一整晚的天,不要码头了。”盛惩拧眉,很是不耐烦地冷声说,“你身后那群黑白西洋棋是摆设,只会死站,不会做事?”
跟在唐铭灏身后的保镖不是高大的白人就是健壮的黑人,他身份特殊,混的地方比较灰暗,所有的保镖都是千挑万选。
盛惩内心腾起一股烦躁,没丝毫交流的耐心,平时那张不饶人的嘴此刻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要是能杀人,他真的会将被困在那边的28个人全都整死。
唐铭灏见识许多大大小小的危险人物,他从没放在眼里过,唯独盛惩,就这么冷着一张脸,高高大大地站在那,露出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毫无波澜的情绪,就能给人‘杀戮’的错觉。
他就像个吸人血长大的怪物。
唐铭灏立刻开口解释:“在你们的这个地方,可暂时不能闹出人命。会麻烦。”
盛惩淡淡地瞥了唐铭灏一眼,态度冷淡:“放心,这样的程度根本不会死人。”
他这样一张看不起任何人的表情,使得唐铭灏无比头疼、
唐铭灏揉了眉间,放下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或许是刚才酒喝多,他的大脑有些压力。
“动手吧,伙计们。”唐铭灏用英文对着身边随从下令。
一片片厚重的瓷砖垒在一起被一辆辆叉车铲起,放在那群人的四周高高垒砌,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围墙,接着在车子的外力作用下,所有瓷砖轰然坍塌……
仅仅十分钟,28个人被埋在冰冷坚硬的瓷砖之下,胸腔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变得稀薄,使人窒息,他们的呼声变得微弱
“救命,救命!”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当年不该收那些钱。”
“求你饶了我,我不要死,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
“谁能救救我”
窒息感像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碾压,无法挣扎,更无法逃离,谁能来救救他们,没有人能救他们,在六年后的某一天,他们同样也尝到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午夜十二点,除夕钟声响起,盛大灿烂的烟花将九海的天空点亮,响亮的鞭炮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遮住阵阵刺耳而又痛苦的哀嚎声、求饶声。
新的一年,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