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这两个人给宋吹今说得轻飘飘,却重重敲击盛惩大脑,他的眼神直接僵冷。
她这句话落下,盛惩周身的气场也明显冷森森,给人一股暴风雪前期宁静的压迫感。
纪周庭他开口:“其实已经聊得”
他还没说完,宋吹今开口打断,说话时确实面向盛惩,言辞犀利:“你可以走了吗,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很明显,宋吹今并不想看到盛惩。
——我们。
她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已经成一个世界的人了吗?甚至将他排斥在外,无法接近。盛惩内心无比苦涩。
一股怒气堵在胸腔,不亚于爆炸带给他的承伤,甚至更痛。他来九海前有预料过和她见面的场景,或许不会那么和谐,但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两人一站一坐,从来都没有谁能够把盛惩那股凌厉压迫的气场压下过,而现在宋吹今就这么静静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张冰冷的精致脸蛋只面向盛惩,没有一丝想念、爱意。
这是盛惩最受伤的打击点。
盛惩语气苦涩:“我联系不到你了,只是担心你。”
这边的气氛很压抑,温修使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觉得盛惩身上的寒气要将他冻死了。纪周庭没敢动,他能感受到对面盛惩对他的敌意,他觉得自己要是敢动一下,对面的盛惩估计能将他打碎,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纪周庭能做的便是对着盛惩展露出善意、温和的笑意。
然而,纪周庭不知道,这在盛惩看来就是一股挑衅的笑容。
盛惩无动于衷,不打算走。宋吹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说出口的话愈发寒冷:“盛惩,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也不需要联系我,只要不在你身边我就能过得很安全、很快乐。”
“我今天本来很开心的,但你一出现我就变得不开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吹今言辞继续激励:“盛惩,我最讨厌你穿一身黑衣黑裤,你这是天天都在奔丧吗?少来我面前晃悠,看着晦气。”
没有人发现,宋吹说出最后这四个字时紧紧攥着的手,它在轻颤。
她的这些话太过直接狠厉,字字句句都是奔着扎痛盛惩的心而去。她在直白地向盛惩表达她此时的心情,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伤人。
话落,全部人都明白一件事:宋吹今十足讨厌盛惩的出现。
餐厅内的气氛因为宋吹今落下的这些话令空气凝结、窒息,尤其是笼罩在盛惩身边的气氛,无比阴郁。这一刹那,他仿佛被宣判死刑,打进了深渊地狱,永无生存之日。
盛惩的心怎么可能不会痛,甚至早就痛到流血,他的表情不再那样高傲张扬,神情变得受伤。
“这些都是你的真心想法吗。”他的声音无比嘶哑。
“是。”
她答得毫不迟疑。
盛惩的双眼里装满了浓郁的哀伤,只是他很快就掩盖过去。
显然,因为盛惩的到来,现在已经不是谈论工作的好时机,其实也都谈得差不多了。宋吹今只是不想看到盛惩而已,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离开九海,她能说出更多针对盛惩的话,使他难过生气的话。
现在,她很相信这些话足够击退盛惩。
此时,盛惩望向宋吹今,视线再落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在第三方视线角度里看,宋吹今身边穿着纯白衬衫,笑意阳光的男人衬得盛惩犹如丧家之犬,死气沉沉。
至少在盛惩的视角看来,那个男人脸上明晃晃的笑意无比刺激着他,甚至纯白的穿衣打扮令盛惩一身黑衣黑裤更是穿得像个小丑。
因为刚才宋吹今书说的,讨厌他穿黑衣黑裤,那就是她喜欢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的?
这是最为打击盛惩的地方。
宋吹今别过眼不去看盛惩脸上难过的表情。她转头对纪周庭道:“纪先生,走吧,我送你。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发消息到我手机上。”
盛惩皱眉,死死盯着宋吹今,嘴角苦涩。她都给那个男人新的联系方式,而他盛惩什么也没有,他曾经存在于她手机里的所有美好回忆也全都被抹去。
纪周庭确实要赶飞机,他起身对着盛惩点头,再次解释:“盛总,我们只是在聊工作上的事。”他可不敢得罪盛惩,他纪家在海港都的事业目前进行的很顺利,要是盛惩出手了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盛惩没分给纪周庭一个眼神,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得意洋洋在挑衅。
宋吹今拿过自己的包,没再看盛惩一眼,跟着纪周庭走了。她还有几个后续工作发展上的几个重要点需要和纪周庭简单说明。
可苦了停留在现场的温修。盛惩始终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起身立刻跟上。
他不可能让宋吹今和那个男人独处,即使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对着他,他再痛又如何,就算死,他都不会让宋吹今身边出现其他男人!
温修在盛惩走之后,像是卸下一身力气,软趴趴往椅子后靠去,这可真的是比参加老家的祭祖节日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