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先缓缓,我和导演组打过招呼,后期只剪我俩有关剧情的对话。”裴允安抚他,“阮寻,别怕,是我,不是别人。”
阮寻如同卸力了一般,靠在桌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你都不知道……这里太吓人了,我一个人做任务,我要被吓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裴允的情绪稳定,语气平静,叫阮寻紧绷的太阳穴随着他的话音渐渐舒缓,像被温暖手掌轻抚后颈般的安心感:“这不是有我吗。”
因为在录节目,不好说太多场外话,裴允把密码的口诀交代给阮寻后,就结束了对话,一直等在密室的主控室里,看着监视器中阮寻的镜头。
……
漫长的录制结束时,已是深夜十点。阮寻被汗水浸透的刘海黏在额前,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他强撑着精神与工作人员、嘉宾们一一告别,刚转身要去找李格拿手机给裴允打电话,却在路边猝不及防被一只熟悉的手拽进了车里。
阮寻的鼻子比他更早一步闻到裴允身上的味道,惊慌的反抗变成了委屈的发泄,拍了拍裴允的胸口。
“连你也吓我!”
裴允立即收紧手臂,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他低头蹭了蹭阮寻汗湿的鬓角,一点都不嫌弃地亲阮寻湿热的脸蛋。
“我来陪你。”
阮寻把脑袋搭在他肩上,有点后怕:“太吓人了,我再也不去这个节目了……怎么办,我今晚不敢一个人住酒店了。”
裴允等的就是这句话,又亲又哄地趁机把阮寻带到了他在北京的家。
夜色已深。
车驶入一条宽阔的街道时,阮寻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裴允要带他去哪个美术馆。
玻璃幕墙构成的棱形建筑群在夜色中泛着蓝色的光晕,倒映着使馆区梧桐的剪影。当车缓缓降速,阮寻才看清入口处低调的小区铭牌。这几个字他在财经新闻里见过无数次,却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靠近。
“刷卡,宝宝。”裴允的声音将阮寻惊醒。
穿着制服的管家躬身递来黑金色门卡,阮寻接过,茫然地在电梯里划了一下。
电梯以令人失重的速度攀升,透过全景玻璃,标志的轮廓正在窗外夜色中若隐若现。
入户门开启的瞬间,阮寻在玄关僵住了。
挑高六米的客厅像座水晶宫殿,整面落地窗外,公园的湖面正倒映着建筑大楼的霓虹灯。一位住家保姆在餐厅热菜,看到裴允时点了点头。
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比以前家里买的别墅还大好多倍,走一圈大概能在家达成一整天的运动量。
“……”
这里是,裴允的家……那他豪宅不住天天跑去挤自己那个十多平的小房间做什么?阮寻的单人床甚至不足以让裴允正常的翻身,两人挤在一起睡觉,每天起床被搂得浑身热。
裴允正在帮阮寻翻找睡衣:“宝宝,你要什么颜色,有白色和蓝色。”
阮寻回神:“……白色吧。”
这么贵又这么漂亮的家,阮寻算了算自己的存款,都不知道要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如果哪天和裴允分手了,人生中也算有过这种上流阶层的体验了。
真是的,太有钱了,要仇富了。
阮寻还在原地发愣,裴允拿着睡衣走过来,问他先吃饭还是洗澡。
“我……我想回家。”阮寻说,“白糖和毛毛想我了。”
“这里也是你家,白糖和毛毛我让李格帮你喂了,下回可以把他们带过来。”裴允搂过他的腰,看他表情不对,压低声音,“怎么了。”
总不能说因为你太有钱压力大吧。
阮寻有点不安。
“我想回家。”
“……”
阮寻睁着大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裴允,裴允无声地和他对视:“好吧,宝宝,那去你家。”
说完,裴允就把睡衣随手放在沙发上,搂着阮寻往玄关走。
“等一下,可是你在我家,都没办法好好翻身。”阮寻拉他,“不如你让司机送我……”
话音未落,裴允就拽了拽他的手,语气有点急:“你要和我分居?”
……还没结婚,算哪门子分居啊。
阮寻不知道他哪来这个结论:“……只是各回各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