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很重要了。”
今日朱砂的房中,好似少了一物。
罗刹环顾一圈,发现段凤巡往日放在榻上的包袱消失不见,立马欣喜道:“她走了?”
朱砂面露无奈:“昨夜,我忍无可忍与她吵了一架。她许是嫌弃我不上进,暂时走了吧。”
“暂时”二字,如天雷轰顶。
罗刹脸上的笑意绽开不过片刻,转瞬嘴角下垂,神情也转为担忧:“她拆散我们,不能想别的法子吗?”
“比如?”
“给我一座金山,劝我离开你。”
“若真有人给你钱帛……”朱砂伸手去扯他的袍服,声音含在唇齿间,尾音带着一丝试探的勾引,“好二郎,你会离开我吗?”
罗刹义正言辞地推开她,转身关上房门,再打横抱起她,一起倒向架子床。
“她给我一座金山,我让罗大郎给她两座。”
“罗大郎知道你这么会替他大方吗?”
“我是他亲弟弟,他疼我是应该的。”
“……”
两人再次出门,已是午后。
朱砂推罗刹去找徐雁声说清楚,自个则出城上山。
罗刹先到太一客舍。
倒是奇怪,上午还人来人往的客舍一楼,眼下却空无一人。
他径直上楼找去徐雁声所在的客房,见萧律也在:“出了何事?”
徐雁声与萧律对视一眼,招呼他坐下:“今早有人报官,称太子舍人方正启、太子少詹事司马相里在太子中允厉觉府邸被杀害,府中鬼炁弥漫,是鬼族所为。真凶厉觉已逃逸,师父方才下令,令暂留长安的所有弟子满城搜捕此人。”
想起严客的嘱托,萧律补充道:“对了,罗君。玄松师弟托我带话,说他今日不能帮师姐做事。”
罗刹大惊失色:“我们昨日才见过这三人!”
萧律:“何时?”
罗刹仔细回想,片刻笃定道:“申时中。”
萧律:“我来的路上,有意路过厉宅。听仵作之言,方舍人与司马詹事死于申时末,应该你们走后发生之事。”
罗刹今日已来过两次,徐雁声好奇道:“二郎,你们可是有了线索?”
“适才严师弟说,太子中允厉觉府中一人与齐王府的长史,昨日先后去了同一家医馆。”罗刹沉声道,一五一十将他与朱砂猜到的真相如实告知,“我们猜伥鬼的目标或许并非圣人,而是太子与齐王。”
徐雁声皱眉不解:“太子府的官员与齐王府的长史去过医馆,与伥鬼有关吗?”
罗刹:“第一,那家医馆地段偏僻,少有人至。第二,两人先后前去医馆时,朱砂的妹妹都在。”
关于朱砂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徐雁声只知其人,萧律则一无所知。
此刻,两人齐齐问道——
“师妹的妹妹怎么了?”
“师姐还有妹妹?”
朱砂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保守段凤巡的身份秘密,罗刹不敢不从。
如今面对左右两人,他只好现编了一套说辞:“是我没说清楚,是朱砂的妹妹在医馆看见两人先后去医馆,还曾与同一人交谈。”
徐雁声:“?”
萧律:“?”
“罗君,同一人是谁?”
“罗君,你还是没说为何师姐有妹妹。”
罗刹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干脆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你们别管朱砂的妹妹了,先说太子中允厉觉杀人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