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内容,只一件事。
本月底卖掉忠客,送去做老人皮。
老人皮是何物?
将整张人皮活生生撕下,再塞进草缝合。
有的黑心戏班,以此展出牟利。
她不允许一生从未作恶的忠客,临死遭受如此酷刑折磨。
忠客不能死,死的只能是那个禽兽不如的孔三金。
自假装失明后,郎中开了不少安神药给她。
趁孔三金在外与人攀谈之际,她先一步进门。找到兄长孔奇友,说服他一起弑父。
孔奇友犹豫片刻,便一口答应。
两兄妹翻出乌头末,孔绡心一狠,撒了半包在酒中。
乌头末虽苦,但孔三金酗酒多年,早已没了味觉与嗅觉,因此丝毫未尝出酒中的异味。
等他倒下,孔奇友与孔绡进门。
谁知,孔三金并未死透,临死前的一番挣扎,不仅扯下孔绡的头发,还抓破她的手臂。
兄妹俩慌慌忙忙正欲清理痕迹,邓咸的呼喊声传来。
两人害怕事发,只能先回到房中装作一无所知。
故事讲完,往日沉闷的孔绡,终于露出笑容:“阿兄说他来了结那个恶人,我说不行,该我来杀。阿兄不该背上弑父的罪名,但我可以。可是,没想到,最后阿兄与忠叔抢着为我顶罪……”
忠客握着她的手,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当日回家,一听孔绡高声说话,便知她定是做了错事。
万幸,峰回路转。
孔三金消失,他们三人总算迎来好日子。
唯一对不起之人,便是邓咸。
忠客愧疚地看着他:“四郎,是我们连累你了。”
邓咸摆摆手:“裴公呢,做事只讲结果,不论过程。你别看我今日被他踢了两脚,明日指不定他又会丢几间宅子给我管。”
两脚换几间好宅子。
仔细算来,是他赚了。
再者,此番他一力促成秦国公与晋王的这笔买卖。
真真算得上头功。
忠客擦掉眼泪,拉着两兄妹起身,躬身道谢:“多谢五位相助。”
贺起嫌几人磨磨唧唧,不住催促:“快吃吧,我明日还要去城外义庄验尸呢。”
众人举筷举杯,萧律从未吃过此等膳食,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见状,罗刹凑到朱砂耳边告状:“你瞧他,连烧酒都不敢喝。”
萧律哪听得这话,立马仰头饮尽杯中酒。
浓烈的酒气呛得他面色涨红,更衬得粉面含春。
罗刹气得牙痒痒,絮絮叨叨又开始诉苦:“小白脸,整日使些下三滥手段争宠。”
朱砂的双耳。
左边是罗刹的念经声,右边是萧律的咳嗽声。
左右两边的声音交杂又错开。
她拍着桌子,开心大笑:“二郎,我第一次听说,有男子嫉妒另一个男子肤白。”
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