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被祁羡渊挂断过电话,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章皖瑜。
章皖瑜揉着眉心,她是了解祁羡渊,但还有没有到对他行踪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刚才景妍打电话的时候离她很近,她倒是依稀听见了电话那头的环境声。
“应该是那个地方,不过先说好,我不能完全确定。”
另一边。
祁羡渊挂断电话后,眉眼间的阴郁之气愈加浓烈起来,像是酝酿着一场即将成型的风暴。
沙发上其余几人已经到了大气不敢喘的阶段。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被押送了过来。与其说是押送,不如说她是很顺从地自行走了过来。
沙发上其他人一看祁羡渊这架势,分明是有私事要处理,纷纷离开了这里。
林汀理了理自己刚才被陌生黑衣人拽到生痛的头发,淡笑道:“祁二少,你这是?”
祁羡渊仍旧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甚至没抬眸看她一眼。
他向来喜欢打蛇打七寸。
景妍那师弟不是喜欢她么,他偏要徐先觉在景妍面前亲口说出那些话,彻底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
至于差点伤到她这件事,自然也得日后凑成个机会,让景妍本人再狠狠伤回去,不然怎么能让徐先觉痛不欲生呢?
祁羡渊轻饮一口杯中的龙舌兰,语气很随意地问道:“我手底下的人稍微查了查你的资料,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跳舞,怎么最后跑去演戏了?”
林汀的双腿不自觉颤抖了下,这是对高位者一种处于本能的恐惧。
慌乱了几秒,她恢复到先前那副镇定的样子。“家里安排的。”
祁羡渊轻笑出声,“我家老爷子告诉过我一句话:过早地暴露出自己在意的东西,会因此招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的视线终于舍得挪到面前女人的身上,“你不在乎在娱乐圈身败名裂,你在乎的是你的一双腿?”
林汀这次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恐惧的情绪,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可是这样的痛觉才能让她勉强支撑住身形。
直到现在,她才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到了什么人。
“你这样,景妍知道后,会怎么想你?”
听言,祁羡渊几乎嗤笑出声。
他想起徐先觉也说过类似差不多的话,说什么他被封杀了,景妍第一个会怀疑谁。
怎么,这些人明明知道景妍在他这里是绝对的禁区,却还是妄想对她下手是吧。
祁羡渊又饮了一口杯中的酒,他淡淡说道:“刚才不是让你免费看了场比赛吗?你猜那个获胜的拳击手,打断你的腿需要几拳?”
林汀的瞳孔骤然间缩紧,她想起那个拳击手已经将对手打翻在地,却仍旧跨坐在他身上不停挥拳、直至自己的脸全是对手鲜血的场景。
“不你不能!”林汀终于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可她单薄的身形怎么可能抵挡住身高将近两米的两个黑衣人,几乎没跨出几步就被扯了回来。
“我的确不能。”祁羡渊的黑眸扫过她已经泪流满面的面容,“沾你这种人的血我都觉得脏。”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眼看她,“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你自己将整件事情的真相都说出去,包括你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儿。”
“另一个是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但你要”
祁羡渊还没说第二个选择就被林汀打断了。她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全是死寂,“我选一。”
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解决,祁羡渊扭了扭脖子,却觉得胸腔内的暴戾非但没有缓解半分,而是剧增了起来。
因为在扭头的刹那间,他看见了不远处的景妍。
她似乎是匆匆地赶了过来,胸口因为奔波而微微起伏着。
在这样的场合,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独身出现,无疑会吸引到许多苍蝇的注意。
祁羡渊抿了抿唇,刚要迈步去找她时,她已经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景妍过来时,只匆匆地扫过一眼已经瘫坐在地的林汀。她深呼一口气,盯着祁羡渊的眼睛问道:“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已经处理完了。”他微微偏过头,躲开了她的直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