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真的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吗?
祁羡渊见她一脸无语的表情,转过身来给她看。
此时屋内唯一的光亮源就只有窗外的月光,但景妍依旧能看清他白皙的后背上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
“直接一拐杖挥了上来。”祁羡渊顿了几秒,确保她看清楚后直接躺倒在她的膝边。
那是两人冷战第一天发生的事,本来心情不善的他回到老宅才发现有个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姑娘,坐在爷爷旁边,面含羞涩地看着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被骗,当场准备掉头就走。
他家老爷子的声音浑厚如钟,带着五分威严道:“你今天出这个门试试看?”
最后是祁羡渊的妈妈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下来,怎么说也吃完饭再走。
饭桌上那姑娘、他妈、他爷,加上他一共四个人。他坐在他妈身边,总共吃了没几筷子就说吃饱了。
祁羡渊的妈妈向来对这个小儿子溺爱到没有底线,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他平时爱吃的甜品。
这一切落在祁老爷子的眼里又是一番纵容,恨铁不成钢地皱着眉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客人还没怎么用餐你就说自己吃饱了,没有规矩。”
祁羡渊耸耸肩,“爷爷我就想不通了,您说您身体这么硬板,去旅游散散心、钓钓鱼不行么?就非得烦心我的事儿啊,是着急抱曾孙还是?”
他的手指在餐桌上敲点着,看也没看对面盛装打扮过的姑娘,径自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哥都还没对象呢,您操心操心他行不行啊?”
此时老爷子已经气到胡须颤抖,但是碍着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压着火气道:“你要是能像你大哥那么省心,我才懒得管你。”
“放着这么多家世相当的好姑娘不挑,整天和个女明星纠缠不清,你看那报道里都说成什么了?说你为个狐媚子差点和别人打起来,你不在乎祁家的名声,我可是还要这张老脸呢!”
祁羡渊的神色稍凛,身形也不像刚才那边随意。他坐直了身子,淡淡道:“爷爷你怎么说我都行,但别随意评价她,行么?”
祁老爷子一辈子叱咤商场,走在哪里都是被人毕恭毕敬地对待着,何曾在外人面前被小辈拂过面子。
他登时就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喝道:“你立马和她断了关系,听见没?”
祁羡渊也站起身,面色沉静道:“要是叫我回来就为了说这些,那我先走了,诸位慢用。”
“你给我站住!”
可祁羡渊充耳不闻,抬腿就要向外走。
祁老爷子怒火攻心,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挥了出去,正正好砸到祁羡渊的后背上。
这一击的力道可不轻,祁羡渊当场就闷哼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
下一秒就是拐杖摔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和他妈妈的焦急哭喊声。
如果他这次像往常一样先低头认个错,说不定祁老爷子非但不会断了他的卡,反而会给他追加一大笔补偿。
可他这次偏偏挺直了脊梁,回头冷冷道:“挨了这一下也够了吧?别对她下手。”
听言,祁老爷子心中本来的愧疚和心疼荡然无存,他眼睁睁看着祁羡渊走远,当下就打了电话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收入。
冷战第二天,祁羡渊在自己家养伤,连咳嗽的时候都感觉一阵抽痛。
他本来给景妍定了全球限量款的包包和鞋子作为破冰礼物,却在付款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了——包括自己做艺人挣的那一份。
冷战第三天,他联系了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得知今天城西赛车俱乐部的比赛项目有奖金拿的消息。
一群富哥组的局,赢了就有五百万的奖金。
在风驰电掣间,一秒钟的晃神都有可能造成意外发生,可他偏偏全脑子想的都是景妍,反而拿到了破纪录的好成绩。
祁羡渊下了车,第一句话就是,奖金立马要到账。
周围人还有调笑的,“呦,不知道的还以为祁二少缺钱缺到这份上了。”
他理都没理,下一秒就收到了章皖瑜发来的消息。
此刻,他躺倒在景妍的膝边,后背上的三份疼痛也被他说成了十分。
这一招还算管用,果然收获到了景妍紧张的神色和心疼的语气,“你爷爷下手也太狠了,亲孙子都这么揍。”
祁羡渊不动声色地朝着她跟前凑了凑,继续惆怅道:“反正我最近真的很穷,连狗粮都买不起了,崽崽这几天都在吃白馒头。”
一说到崽崽,景妍的心又软了几分,慈祥地抚摸着他的卷发道:“那我和酒店前台说一声,让他们再送上来一条毯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