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迟疑和纠结要不要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不然我还是叫许嬛姐接我吧?”
祁羡渊径自探过身,将头盔戴到她的头上,仔细检查好卡扣没问题后,拍了拍坐骑,“放心,保证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
等到坐上去,随着一声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祁羡渊放着车库那么多四个轮子的豪车不开,非要骑这两个轮子的危险玩意儿。
此时,她紧紧抱着祁羡渊劲瘦结实的腰,差点哭出来。
“啊啊啊慢点!”她的声音在迅速刮过的风中有些破碎,手上的环抱处于求生的本能不由得更紧了些。
景妍一直紧张到闭着眼睛,也就没看到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直到快出了主城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扯着嗓子的问句在风中弥散,只能凭借和祁羡渊的贴身接触才感受到他透过胸腔的笑意。
处于对未知的目的地和极致速度的恐惧,她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祁羡渊腰间的软肉。对此他也只是闷哼一声,眉间却是更加舒展开来。
这要是让景妍看见,估计又是忍不住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受虐狂。
好在,疾驰的摩托车在十几分钟后,在郊外的一家看起来毫不显眼、甚至没有门牌的店门口停下。
景妍抱着头盔,第一次觉得双脚踩到坚实的土地上是如此让人心生踏实。
或许是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祁羡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他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侧,生怕景妍会摇摇欲坠到晕倒。
景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祁,姐姐老了,经不起你们年轻人这么刺激的活动。”
祁羡渊咬了咬下唇,直到下唇血色尽无,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景妍哪里还有再责备的意思,便换个话题道:“我们这是在?”
祁羡渊牵过她的袖子,将车钥匙抛给门迎,转头道:“来吃饭。”
景妍心说吃饭至于跑这么远么?进了门才知道这地方别有洞天,是典型的中式庭院水榭的风格。
迎侍带着二人走到了一处隐瞒的包房内,景妍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儿吃饭,这里隐私性极佳,在走的路上甚至没有见到任何其他客人。
“我哥常来这里。”入座后,祁羡渊将菜单递给她,“这边的鱼做的还不错。”
景妍粗粗扫过一眼,菜单上全都是那种繁杂又拗口的文艺名字,根本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菜。
她将菜单又递回给他,示意他直接来点即可,随后又做贼心虚一般张望四周,低声道:“你哥待会来不?”
明显是嫌弃到不行的语气,落在祁羡渊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联想起之前两人一唱一和让他出国的场景,不由得心生怨气。
他随口报了几个菜名给服务生,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才不满开口:“怎么,你很想让他来你的庆功宴?”
景妍根本没注意到他十分酸溜溜的语气,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庆功宴”三个字上。
她疑惑道:“什么庆功宴?”
说完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可能和今天的试镜有关,便眨了眨眼道:“可是试镜结果还没出不对,难道你介入了?”
“没啊。”他瘪了瘪嘴,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你没让我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违抗了。”
“这个庆功又不是只为了出结果,为你这么多天的辛苦庆祝一下都不可以吗?”
“你老是平白无故污蔑我,我好难过。”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恨不得拿起手绢悲愤咬住跳到窗外的造景池水中,景妍做出一个“我投降”的手势,连忙扯开了话题。
等到鱼贯而入的服务员进来上菜,才终于堵住了他那双委屈巴巴的小嘴。
桌面中央摆放着一道装盘极为精美的清蒸鱼,祁羡渊动作很是娴熟地用公筷扒开鱼刺,然后夹给了景妍。
鱼肉滑嫩,看似清淡实则口感丰富,景妍点了点头赞赏:“确实挺好吃的。”
听她这一句,某位在家娇生惯养、饭来张口的少爷更卖力了。
景妍望着自己眼前已经盛放不下任何东西的盘子,扶额道:“你自己先好好吃,我去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吗?”
“别犯病。”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她很快找到了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位置。刚洗完手在擦拭时,听到了某间隔板中传来的隐隐约约啜泣声。
景妍擦手的动作一顿,凝神听了片刻,确实有人在低声哭泣。她踮脚走过去,轻声敲了敲门。
“你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