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随手将浴室门反锁,霍矜年将那件皱巴巴的睡袍扯下,打开花洒冲洗去一身的黏腻薄汗。
“哗啦啦——”
有淡淡的血丝融化在热水中,顺着小腿流过脚踝,最终消失在下水道口。
冲了一会,他把花洒的水调小了,余光扫过不远处的镜面,里面人裸露出的后背十分凄惨。
新鲜出炉、咬得又多又深、泛着滚烫热意的牙印一层叠着一层,还混杂着指印和淤痕,乍一眼看上去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
霍矜年啧了一声,伸手去按压胸|口上最深的一个印记,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足以看出下嘴的人有多钟爱这块地儿。
还真是个狼崽子。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蛮乖的,这些痕迹表面上看着可怕,但仍然在情|趣范围之内。
这些啃咬撕磨所带来的痛痒和难耐,远远大于纯粹的疼痛,甚至于咬得狠了,还会安慰似的低头舔舐,笨拙而温柔。
他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觉得很奇怪,这和之前的所有经验都不太一样。
实在是……太温和了。
和他所需要的强度相比,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程度,甚至比不上他随手用烟头摁出来的伤口严重。
想到这里,霍矜年余光扫过小臂内侧的一条细长伤口,已经愈合成一条浅白色的疤痕,看不出什么来了。
但当时流了多少血又缝了多少针,就只有他和医生知道了。
其实说清楚也没什么。
关于自己的独特癖好,要求沈佑严格按照步骤来,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不过拿钱办事、利益交换,不需要有交流,更没有讨价还价的环节。
人是天生就会实施暴力的,甚至不需要多加引导,只需要一个允许,突破一次底线,剩下的事就会顺理成章了。
热水浇头而下,霍矜年将湿透的额发尽数抹到脑后,在一片潮闷的窒息中,想到刚才种种。
他放下饵料,给了允许,接下来的事却并没有顺理成章。
他想起那小孩直起身,一脸困惑地问他什么意思时的那个表情,又想起一开始的尝试结束时,那人茫然又难堪的神色。
看起来都好像要哭了。
只是一晃眼,那双眼睛里的细微水光就消失了,才知道那不过是光线和角度造成的错觉。
但他在那一瞬间,竟前所未有地生出了点心惊肉跳的怯,怕见到不合时宜的眼泪,也怕见到意料之中的嫌恶。
等回过神来,就再也无法强硬地逼迫什么,最终还是妥协。
冲洗了一番,霍矜年关掉花洒,扯过浴巾盖在头上,遮住了英挺而晦涩不明的眉眼。
……算了。
反正合约的期限是一年,慢慢来吧。
-
一墙之隔的地方。
沈佑仍然躺在那张床上,他重新拿到了手机,登上学校图书馆进入知网,开始查找涉及恋痛行为的论文。
看论文脑力消耗得快,他看了几篇觉得更饿了,只好保存下来想着等之后回去再看。
又切回了浏览器,想获得一点大众的、简单易懂点的说法。
沈佑按照描述百度了一下,第一页和第二页的内容还好,但加载进入第三页后,跳出来的文字和画面就让他满眼闪烁着马赛克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