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胡乱想着。
他的视线从电视转向一旁的古董花瓶,又转向一尘不染的巨大落地窗,茶几上的细径花瓶里错落有致的花,烟灰缸上一燃烧不久就被按灭的烟。
他几乎能够想象出霍先生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样子。
虽然乍一眼看上去很冷淡整洁,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生活过的痕迹,这些细节让梦变成了真实可感的现实,像是飘飘忽忽的云落了下来,触手可及。
这里就是那个人的家啊。
“……”
沈佑扯下毛巾,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被擦得半干不干,四仰八叉地翘起,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虽然能说一百个痴心妄想、大言不惭、白日做梦。
但他是要在霍先生心里占据点分量,最好也在这个家里霸占点空间的,哪怕只是一个客卧。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所以当霍矜年洗完澡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刺激的景象——
那小孩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活像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
“霍先生,来快活呀~”
这是在干什么?
霍矜年眉心一跳,沉默半晌还是走了过去,然后,他看见那人松开了浴袍的系带。
随着大幅度的动作,那布料从一侧肩膀滑落,本就不严实的领口更加松松垮垮,露出清晰的锁骨和大片冷白的皮肤。
湿漉漉的发梢往下滴水,顺着少年人流畅漂亮的腹肌纹理一路滑落,最终隐没在更深处。
像是枝头将熟不熟的果实,甜蜜中带着点微酸的青,反而格外惹眼,也格外诱人。
“怎么不把头发吹了?现在天气冷,等自然干很容易偏头痛。”
大好春光,霍矜年的视线却扫过这人眼角眉梢的笑意,落在那一头卷发上。
湿了之后好像更卷了。
不是……
这对吗?
沈佑原地宕机一秒,抬眼对上霍先生不为所动的神色,一时间摸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了。
他提前做过不少功课的,甚至还买了专门的本子,总结了一些帖子里的高赞评论,自认知识储备已经非常丰富。
比如“可以提前喝点红酒助兴,氛围要拿捏到位”、“衣服不要全脱,欲拒还迎要脱不脱会更诱人”、“可以主动也可以故作矜持,但不能cos木头桩子”、“最好嘴上表现得很浪荡,身体却意外青涩纯情”等等等等。
据说没有男人能拒绝,能拒绝的都不是男人。
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但沈佑的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因为我没找到吹风机……”
不对!
重来——
沈佑上前几步,倾身凑近了霍矜年,握住他的手径直按在了怀里,骨节交错间,那指尖暧昧地、似有若无地擦过细腻皮肤。
“要不要来检查一下我的锻炼成果?”
他眨了眨眼,“打了一个星期的篮球呢,有没有感觉好摸了一点……”
指尖从锁骨一点点往下滑到左胸膛,动作间似有灼烫火星飞溅,随着热度高涨,几乎能感受到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和心脏擂鼓般的震动。
再往下,就是沟壑分明的漂亮人鱼线和腹肌,到这时,男人宽大的掌心已经完全按在他温热的肚子上,寸寸紧贴。
霍矜年眼睫一颤。
这么近的距离,这人身上的气息再次将他笼罩,那原本若隐若现的薄荷辛香和清爽,沾染上了熟悉的沐浴露气味。
简直像什么小动物大摇大摆地越过那条边界,在他家里踩来踩去,朝他摊开肚皮。
告诉他,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