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也发现了白水拧眉思索的对象,它瞥了瞥“京州戏台”几个字,“你要是去这地儿,差不多出国了。”
白耳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她要过去,空出来的时间里,不知道寺内又会有何风波。
西亭府在城郊外,一来一回倒也还好,这京州的距离,这时让她看到,难不成是调虎离山之计。
“等等,白耳,你说你主子要绣戏服?什么戏服?”
“京州戏子要用的戏服啊,那个什么太女向皇帝老头提议,让戏子进京表演以示迎接西域使臣之礼,主子绣坊的活便多了不止一倍,我真服了……”
又是京州,又是太女,如此甚好,戏子进京,那她可以借此机会探一探这戏台到底有何不同,还有,这太女和京州戏台的关系。
白水提笔写了封信,给白耳眼神示意让它先离开,随后将信塞入白耳钻进来的洞里,再将花瓶重新堵好洞口。
刚回到椅子上,三二一便走了进来。
“大人,下了雨,天气凉了些,给您换杯温茶。”
白水扬眉,“嗯,正好,适才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她倒是没想到三二一心细至此,会看领导眼色行事,办事又妥当,也怪不得能成为皇帝身边的人。
见白水将温茶饮下,三二一顺手将桌上的茶渍清理干净,而后准备退下。
“三二一”
白水叫住他,似乎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你这名字是谁取的?”
“回大人,是我娘,我娘姓三,我排行家中老二,我爹是他娘亲的第一个孩子,便唤三二一。”
白水弯眉浅笑,“挺顺口的,想来我这名字应是我娘亲喝水时想到的。”
“水是最平凡之物,也是最难得之物。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1】。大人待人随和似水,不与世争,却是寺中不可缺少之人。”三二一垂眸莞尔。
闻言,白水目光一滞,缓缓垂下眼,又随意笑了笑,摆手让他退下。
希望她的娘亲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毕竟,没人会再对她解释。嗯……也说不定,若是她能回去的话,倒是可以将这番解释到墓碑前说说看,看看会不会有人因为同意她而出来冒个泡。
其实,她刚来大理寺时,听见三二一这个名字的瞬间有些恍惚。
因为,三二一,木头人,不许动。
她还以为是哪个现代老乡给她对暗号呢。
思绪万千,白水叹了口气,又重新将目光投入层层叠叠的卷宗之中。
谁知,刚走不久的三二一又复返,身后跟着一位衣着打扮不凡的女子。
听见脚步声,白水以为又是三二一,头也不抬的询问,“怎了,可还有事?”
“见过白大人,我家娘娘听闻白大人不过三日便将那鼓的凶手查明,今日得闲,有请白大人进宫一叙。”
三二一侧过身,对白水说:“大人,这是魏贵妃宫中的一等宫女暮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