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闪闪仍旧不敢相信陶栀拿到了温澜生的签名,反复确认了几次,还是觉得飘飘然。
林静宜吸了一口气泡水,极其嫌弃道:“她昨晚还把那个签名裱起来了,挂在她书桌前面,一直笑个不停,瘆人耶。”
许闪闪原本还露出幸福的微笑,听见她的话“啧”了一声,打了一下她的手臂:“你懂什么?”
林静宜夸张呼痛,说她有暴力倾向。
陶栀笑着看二人打闹,也主动加入聊天。
大学生涯伊始,就有了关系密切的好友,至少代表之后的生活不会再孤单。陶栀很知足,也觉得很幸福。
结完账出了餐厅,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商场玻璃穹顶,落在瓷砖上,一缕一缕的汇聚成某片坠落光云。
许闪闪和林静宜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去化妆品专柜改头换面,说已经读大学,要学会化妆散发魅力。
在年轻女孩的眼里,似乎学会化妆,就象征着迈向成熟的第一步。
幼稚可爱的想法,总是被青春憧憬涂抹上绚丽色彩。
陶栀跟在她们身旁,听着她们兴奋不已地讨论,嘴角也跟着不由自主开始上扬。
其实她比同龄人更早接触这些。
陶娇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女人,平时日常的穿着打扮都能直接去米兰时装周走秀。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陶娇者必定会被她的审美观念浸染个透。
而陶娇女士也总是乐此不疲地把身边人打扮得足够吸引眼球。早些年,她实在觉得祁挽山穿得太沉闷,于是在某天晚上闷不作声地把对方只有白灰黑的衣柜换了个彻底。
祁挽山在花花绿绿的一众性感衣物中拎出一条紫色包臀裙,面对一脸期待的陶娇,一言难尽道:“你是说,我明天穿这个去和股东们开会?”
祁挽山工作性质实在不允许陶娇再对她打主意,于是陶娇只好遗憾作罢。那些流淌在血液里的时尚因子只能悉数用在自己身上。
直到有了陶栀这么个女儿,还是个脸蛋这么漂亮的女儿。
于是整个幼年时期,陶栀拥有不计其数的漂亮裙子,每天出门都会被妈咪打扮得比洋娃娃还要精致,走在路上会吸引众多目光和真心实意的赞美。
陶娇经常边敷面膜边看时尚台,对里面一些化妆技巧和穿搭理念进行点评。陶栀喜欢和妈咪一起看电视,于是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对这些懂得不少。
再长大些,到中学时期,陶栀慢慢长开了,身形也抽条,出落得水灵秀气。于是陶娇给她买全套化妆品,不同类型的衣服也是一套套一套套地买,只是用不用、穿不穿全凭女儿自愿。
于是那段时间,陶栀的衣柜总是每隔几天就自己刷新出某套很适合她的当季新品,梳妆台上也慢慢长出昂贵的瓶瓶罐罐。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其实,陶栀平时很少化全妆。很多时候都只打个底,涂个口红就足够了。
前些日子军训,脸上更是除了防晒霜再也没别的东西,每天素面朝天的。但底子摆在那,依旧成了学校论坛里轰动一时的漂亮学妹。
“小栀,你不试试喔?”许闪闪拧开某只口红盖,随口问了一句。
林静宜比对着粉底的适用肤质,闻言回应道:“拜托,她还需要化妆哦?”
许闪闪赞同地点点头,“小栀太漂亮了,素颜就很好看。”她说完,正要把那只口红涂抹上嘴唇,却被一只修长的手伸来抽走。
陶栀重新给她挑了支裸色唇釉,屈起食指抵在她下巴上,将她的下颌轻轻往上抬了抬。
“你皮肤白,这个颜色更适合你,刚刚那个太红了啦。”
温热气息轻缓地扑在面颊,许闪闪望着眼前忽然放大的漂亮脸蛋,一时间差点忘记呼吸。
陶栀的皮肤细腻得快看不到毛孔,脸上明明只有一层防晒霜,偏偏五官精致得像是已经化过妆。
连天生的唇色都像某支刚刚看见的口红颜色。是什么来着?叫什么白桃……
“你看,要这样涂哦,从唇中开始慢慢晕开。”
柔声软调钻进耳朵里,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下巴。许闪闪莫名其妙地开始心跳加快,而面前人专注的神色半分未改。
“好啦。”陶栀拉开距离,笑盈盈地收回手,“你看,是不是很适合你?”
一旁的林静宜凑过来一看,连连惊叹:“确实诶确实诶,一下子气色就好了,漂亮内。”
许闪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闻言飘飘然捂住心口,老神在在地开口:“你们说,我不会是弯的吧?”
林静宜和陶栀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同时发出一个语气词:“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