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坏了啊?啥时候修好啊,真不想爬楼……”
“他爹的,十楼,姐们儿冲了,刚好算多做一组有氧了!”
少数楼层低的女生咬咬牙,转身走了楼梯,剩下更多的楼层高的不愿意动。
夏天本来就热,爬楼又累,她们更愿意多等几十分钟,等电梯修好。
邬别雪还有实验数据要做,没时间等那么久,于是转身问陶栀:“走吗?”
陶栀想跟她一起,就急忙点点头,跟上她。
走楼梯的人本来就不多,邬别雪还挑了一侧很少人走的逼仄楼梯,于是一路上都没怎么遇到人。
陶栀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往上爬,整个逼仄的楼梯间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
走到四楼的时候,楼梯间灯坏了。
邬别雪站在楼梯口,等陶栀站到她身边,才从黑暗中摸出手机,要开手电筒。
静谧中,除了两人还没平复下来的呼吸,邬别雪忽然听到了点别的声音,从上方的平台传来的。
像是呻吟,混着啧啧水声,娇弱的喘息,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邬别雪很肯定,她们上来的脚步声不至于让这两个人听不到。
但她们没停。
邬别雪拇指悬停在屏幕上方,没按手电筒。而下一层的声控灯太久没听到响动,悄无声息寂灭。
楼上楼下陷入一片漆黑。
上方的两个人越来越过分,不再压抑呻吟,放开的喘息声音悉数灌进邬别雪耳朵里。
衣角忽然被拉了拉,陶栀靠她近了些,声音有点抖:“师姐……好黑。”
邬别雪把手机放回口袋,回了句:“走那边。”
她带着陶栀穿过长廊,换到另一边的楼梯。
逐渐明亮的光线里,邬别雪不着痕迹瞥了一眼陶栀,看到她整张脸红得像是熟透了。
连耳尖都无可避免地被波及,像殷红的樱桃汁。
察觉到邬别雪在看自己,陶栀把眼神慌乱飘开,手里的桃汁递一瓶给她,“师姐、桃汁……不是买多的这次,专门买的……”
她声音有点哑,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的,语序混乱。
邬别雪知道她脸皮薄,接过桃汁,想用沉默把这段荒唐给翻篇。
没想到陶栀却自己开口问:“师姐,刚刚她们是不是在……”
邬别雪觉得有点渴,干脆停下脚步,拧开桃汁瓶盖,抿了一小口。
后者踉跄地跟着停下,不经意间撞进她平淡的视线,抿抿唇,一下就不说话了。
“在什么?”邬别雪语气渗进不易察觉的笑意,慢悠悠地描摹陶栀的耳廓。
明亮的楼梯,身旁有其她人在喘着气往上爬。邬别雪站高一阶,眼神下落,意味不明地落到她发顶。
“在、在……”陶栀垂着眼,吞咽一下,声线紧涩,心脏咚咚咚地敲起鼓,隔了半晌才弱弱地把话说完整,“在接吻……”
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年长者云淡风轻地站在她身前,面上波澜不惊,而她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要用尽力气才能控制住羞涩的颤抖。
邬别雪没说话,只觉得陶栀接二连三撞到这种事实在运气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