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米缆?”周肃之捋捋胡子,笑道,“这名字好,简单明了。”
崔时钰心想:可不是吗!
她看着对方捧着空碗意犹未尽的模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真的可以把螺蛳粉添上食单。
和麻小一样,螺蛳粉在后世同样极受欢迎,就拿崔时钰自己来说,她穿越之前家里还有好几袋螺蛳粉的存量呢。
而且还是好某螺的。
都没吃上!
一两句话的工夫,崔时钰便已把食肆下道新菜螺蛳粉定下来了。
只是她这锅是随兴做的,酸笋和豆角都还没腌,少了这个点睛之笔,总感觉螺蛳粉缺了灵魂。
她马上着手起酸笋和豆角的腌制事宜。
普通腌制,即入坛撒粗盐封好,等坛中天然乳酸菌慢慢分解发酵,一个来月就能腌出滋味醇厚的腌菜,就是耗时漫长。
也有时间短点的腌制方法,用滚烫的盐水激发食材脱水,再辅以白醋加速酸化,短短几日便能速成。
崔时钰决定先用速腌法解这燃眉之急。
她将新鲜笋子削去老根,切成手指粗细的长条,在沸水中焯去涩味,待笋条变得柔韧透亮,捞出沥干。
盐水中添了八角、桂皮与干茱萸段,烧至滚沸后晾凉,倒入陶瓮中没过笋条,再淋上两大勺米醋,最后封住瓮口,压上石头。
酸豆角木耳的腌制也差不多,豆角掐头去尾洗净切段,木耳泡发撕成小朵,两种食材混着蒜末姜末,裹盐杀水变得蔫软,同样倒入米醋封坛。
如此静静等上几日便能成了。
过不几日,开坛的日子到了,崔时钰先启了酸笋。
不同于传统腌制的深沉厚重,速腌酸笋带着明快的酸香,混合着香料的辛味,酸酸爽爽,很是好闻。
捞出的笋条已变成了浅褐色,表面微皱,仍保留着脆嫩的质感,味道一点不冲鼻子。
崔时钰捏起一根放入口中,牙齿轻咬,笋子破开的声音清脆作响,酸爽的汁水在口腔迸发,微微的辣意顺着舌尖蔓延,更多的还是笋子本身的清甜。
就算不放螺蛳粉里当作配菜,配着粥吃也是极好的小菜。
酸豆角和木耳也是,起开坛子,酸香味儿扑面而来,豆角翠绿、木耳乌黑,在浅褐色的汤汁里沉沉浮浮,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崔时钰又尝了尝这俩。
经过几日腌制,酸豆角依然脆挺,一咬开能爆出酸汁,嚼起来咯吱作响,木耳也是,吸足了酱汁滋味,酸中带辣,脆脆爽爽。
这速腌的比想象的还够味。
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把螺蛳粉添进食单了!
*
螺蛳粉挂上食单没多久,便称为了整个食肆的焦点,阿宁阿锦李竹她们也成功真香了,这几日几乎一日三顿都吃螺蛳粉,根本停不下来。
完全在崔时钰预料之内。
这次螺蛳粉的食单她画得格外精细,从用来装粉的碗,到碗里的螺蛳汤、米粉、酸笋、酸豆角、腐竹……无一不精心绘制。
虽然再精心也还是简笔画的水平,但因着螺蛳粉配菜多,崔时钰要画的地方就多,热热闹闹的一碗画出来,瞧着就令人心生欢喜。
庖厨里,角落木盆里的螺蛳还在吐沙,灶台上几口大锅同时沸腾,新熬的螺蛳汤正咕嘟冒泡,螺蛳汤的香气绵延不绝,没有怪味,只有鲜香。
崔时钰把酸笋豆角切腐竹一起码在煮好的米粉上,浇一勺红亮的高汤,最后撒把炸黄豆,熟悉的酸鲜味让她恍惚回到了现代街头的螺蛳粉店。
这回螺蛳粉算是有完整的灵魂了。
她看着堂内挤得水泄不通的食客,李竹和阿锦穿梭其间,脚步都快飞起来了,传菜的速度还是跟不上点菜的需求,更何况李竹偶尔还要去送趟送食,更是忙不过来。
这么下去,就算她们几个人全是八爪鱼转世也不行了。
食肆里得招点人了。
崔时钰想了想,扯了张宣纸,大笔一挥写下招聘启事挂了出去。
“崔记食肆急聘跑堂小二、切配厨工,手脚麻利,吃苦耐劳,月钱从优。”
木板刚挂出去,下午就陆续来了几个应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