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桃却不知想到什么,垂下眼帘,粲然一笑:“以前是和他不熟,但现在……”
我和他的灵石很熟!
时光回溯到六个时辰前。
阮桃桃才离开离霜苑回到自个洞府,便被堵在门口的牛牧野给吓一跳。
他仍趿着木屐,穿成一副松松垮垮的浪荡子模样,那张俊脸却像是无端被人给吸干了精气,憔悴二字都不足以用来形容。
见此状,阮桃桃只觉晦气,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正要绕过他进门。
他便已开始抱头痛哭:“我爹非逼我去相亲,你若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语罢,直挺挺趴地上,咬破指尖,在门槛上写下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
「凶手是阮……」
阮桃桃:“……”
她默默把刚要迈过门槛的腿收了回来,并一脚踩在牛牧野背上,狠狠碾了碾,阴恻恻道:“要死死一边去!”
牛牧岂能轻言放弃?野猛地一翻身,死死抱着她小腿,继续放声大哭。
“你不是鲁轶姝的好姐妹吗?就忍心看着她与幸福擦肩而过?就忍心看着她失去我这么一个集美貌与财富于一体的金龟婿?”
阮桃桃丝毫不为所动,笑眯眯道:“自是忍心。”
“毕竟,她值得更好的,所以,劳您死远点。”
牛牧野:“我不!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我非但不死远,我还要拖着你来垫背!”
溶溶月色下,两个修为旗鼓相当的菜鸡一个使劲抱大腿,一个拼命甩开,愣是折腾了近半炷香工夫。
半炷香时间后,困得无以复加、只想躺床上呼呼大睡的阮桃桃着实顶不住了。
“好,好,好,你赢了,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说一下。”
牛牧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开始说人话:“实不相瞒,轶姝乃我表妹,
她因爹娘早逝,自幼养在牛家村,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从很小的时候,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便喜欢她。”
阮桃桃:“……”
“劝你放弃吧年轻人,近亲结婚不会有好结果的。”
牛牧野恍若未闻,仍在絮絮叨叨。
“若她有心上人便也就罢了,可偏偏……”
他的最大竞争对手是撸铁!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牛牧野又开始放声大哭。
“为何她就不能丢开那些破铜烂铁,多看我一眼?”
“这些年来,为引起她的注意,我什么法子都用过了。”
语罢,他定定望向阮桃桃:“你一定要帮我!”
阮桃桃一时语塞:“我拿什么帮?”
“毕竟,连我都觉得你是个不守男德水性杨花的渣男。”
牛牧野闻言,突然静了下来。
那双仿佛时时刻刻都噙着笑意的桃花眼中满满都是落寂,良久,他牵起唇角,自嘲般地笑了笑:“是么?”
“可我分明就是因她而活。”
他嗓音轻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散,阮桃桃一时没听清,愣了许久,方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她长叹一口气,勉力撑着因犯困而频频往下耷拉的脑袋。
“说吧,你和她之间的故事,看能否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