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泊雪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阮桃桃叹气:“好吧,我知道了。”
语罢,她万分怨念地瞥了姬泊雪一眼,终还是在他冷酷无情的注视下匆匆离去。
阮桃桃既走了,姬泊雪自也不会在小旭峰久待,正要离开,鲁轶姝姐弟二人同时开口挽留。
“师尊,您好不容易来趟小旭峰,可要再去别处逛逛?”
不知怎得,小师妹一走,鲁轶姝便觉他们师徒三人间的氛围莫名变得有些沉闷。
好不容易与他们亲近些的师尊也变回从前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不了,为师下次再来。”
鲁轶姝看着姬泊雪撑伞离去的背影,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觉不觉得师尊待小师妹和咱们是不同的?”
具体怎么个不同法,鲁轶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隐约觉得,他在她面前似乎更为放松,不再端着师尊的架子,有一种卸下伪装,回归本源的既视感。
不过,谁会不喜欢小师妹呢?
念及此,鲁轶姝又释然了,不再纠结于此事,继续投入到今日的研究之中。
德政殿中,双目呆滞端坐于主位的阮桃桃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自她入席的那刻起,各派便在吵个不停。
掌门吵完长老吵,长老吵完太上长老吵……吵得她脑瓜子嗡嗡响个不停。
她不知,若是姬泊雪在场会如何应对?反正她只想跑,奈何跑又跑不掉,只能配合自家掌门“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这会开了个啥,阮桃桃是一概不知,只能通过他们这一场场掐头去尾的骂战中依稀分辨出。
约莫是在招生大会将要结束时起了摩擦,最后变成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混战,倒也不关仙羽门的事……
于是,阮桃桃选择继续发呆。
直至她无端察觉到一股带着杀意的凛冽目光。
阮桃桃下意识朝那方向望去。
除了三个口沫四溅的秃头长老,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阮桃桃摇了摇头,止住自己的臆想,心道:大抵是幻觉罢。
约莫两个时辰后,这场混乱的骂战方才结束,各门派一改先前那副泼皮样,正儿八经地商议起了明日的宗门大比。
好在这玩意儿年年都有举办,且年年都办得大差不差,故而也就用不着她补充说明什么。
只需按照姬泊雪所说,时刻冷着张脸,在其他门派挑事时,似笑非笑地问上一句:“是么?”
在自家掌门询问时,正色道:“那便依掌门所言。”
这场会议就这般轻轻松松被糊弄了过去。
会议甫一结束,阮桃桃便麻溜往姬泊雪寝殿跑,寝殿门尚未被关上,悬在腰间的传讯玉简又亮了。
根本不用想,传讯之人定然是姬泊雪。
然而,当阮桃桃听到姬泊雪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问道。
“为何你声音听上去这般虚弱?”
姬泊雪隔了半晌才接话,声音听着是愈发孱弱了:“你来书房找我。”
阮桃桃只得马不停蹄往书房跑。
甫一推开门,便瞧见姬泊雪倒立靠在朝西的那面墙上。
画面冲击感过于强烈,阮桃桃简直一脸懵逼:“师尊,您这是……”
姬泊雪言简意赅:“倒立,止血。”
阮桃桃闻言愈发懵:“哈?”
姬泊雪面色苍白,小腹坠坠,甚是幽怨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