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缕银白色的发自她肩头垂落……
阮桃桃整个人都僵住了。
三息过后,她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弹起,连鞋都顾不得穿,如脱缰野狗般直奔向镜子。
光滑的水镜里赫然倒映出一张清冷出尘的脸。
没错,是姬泊雪。
她笑,姬泊雪也笑。
她拧眉,姬泊雪也拧眉。
甚至,她能让镜子里的姬泊雪跳肚皮舞和芭蕾。
阮桃桃两眼一黑,揉着太阳穴碎碎念:“莫慌,莫慌。”
“生魂转换器质量这么差,肯定能马上换回来,就像前几次那样。”
而她最多就是再写一封检讨给姬泊雪赔罪,反正她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呸,是债多不压身!
然而,一盏茶工夫转眼即逝,阮桃桃仍与镜子里的姬泊雪大眼瞪小眼。
不行,她头好像又开始晕了。
要不,再回床上躺一躺吧?
指不定躺着躺着就能换回来了呢!
阮桃桃说干就干,才躺下又“刷”地一声弹了起来。
啊!啊!啊!躺什么躺!!!
还是趁姬泊雪发现前,赶紧去趟小旭峰,再整点灵石换回来吧!
思绪混乱一段时间后,阮桃桃终于能正常思考,当即扒开姬泊雪身上寝衣,准备换身常服直奔小旭峰。
然而,很快她又发现一个华点。
她那打遍九州无敌手的师尊姬泊雪胸腹上竟然有一道十分骇人的伤疤。
自左侧锁骨位置开始,一路蜿蜒至右侧胯骨,几乎要将他斩做两半,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凶险,看得阮桃桃心惊胆战。
究竟是谁,能伤他至此?
这是打阮桃桃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伤得如此重,又该有多疼?
阮桃桃摇摇头,指尖轻轻抚过那依旧很新鲜的疤痕。
不是……
等等……
电光石火间,似又有什么东西自阮桃桃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轻声默念:“新鲜的疤痕?无人能敌的他却险些被人斩做两半?”
这两要素叠加在一起,无端让阮桃桃想起了某个不该被想起的人。
——大哥。
阮桃桃没法淡定了。
又如脱缰野马般直奔向镜子。
那日她曾扒开过大哥的衣裳,隐约看见了点他的伤口。
她边回想边模拟那日的场景,将原本大敞的外衫系紧,又学着那日的自己,一点点将外衫扒开,直至与回忆中的角度重合……
阮桃桃倒吸一口凉气。
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打开方式不对,一定不对……”
阮桃桃又重新模拟一遍。
悲伤的是,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能与她记忆中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