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趁云见殊不在时,溜上玉华峰,或是给姬泊雪开小灶,或是给他送各
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又或是偷偷带他出去玩。
末了,总不忘捎上一句:“你师尊都已捡了百来号弟子了,她对你决计不是真心,来我天机峰吧,我保证此生只收你一个乖徒儿。”
是了,姬泊雪这乱捡徒弟的习惯也是一脉相承。
云见殊虽不似他这般丧心病狂到收了近四百名亲传弟子,却也不逞多让。
光记在名下的亲传弟子便有百余人,门外那些不曾挂名的露水弟子,更是多不胜数,用桃李遍天下来形容亦不为过。
直至在死人堆里扒拉出姬泊雪,她方才有了要收手的意思。
太上长老这墙角自是没能撬成功,毕竟姬泊雪这娃打小就是个黑心肝的,收了太上长老几次好处,转头便告诉云见殊。
云见殊当即提剑杀上了天机峰,那一架可谓是打得山崩地裂,天地都为之失色。
最后自是云见殊胜。
然,太上长老虽败犹不服输,仍是我行我素,常趁云见殊不在时偷摸跑来玉华峰见姬泊雪。
临走时,总免不得要说一番云见殊的坏话,被抓包了,少不了又得挨上一顿揍,如此反复,直至云见殊玉陨,他凭一己之力排除万难,扶持姬泊雪登上仙盟盟主之位。
捋顺剧情的阮桃桃连忙起身,敛去面上多余的表情,学着姬泊雪平日里的模样,摆出一张讨债般的棺材脸。
她虽觉自己演技不错,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也不知尤靖可会看出端倪?
然,尤靖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便收了回来,弯了弯眼角,用他一贯和煦的嗓音道:“大家都在德政殿等你。”
大,大家都在等?
听闻此话,阮桃桃愈发慌了。
她本欲找借口再拖延点时间出来给姬泊雪发传讯,奈何尤靖一直都在催促。
偏生他修为还只在姬泊雪之下,是个一等一的大能。
既如此,阮桃桃又怎敢在尤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
路上,阮桃桃一直偷偷观察传讯玉简,想看姬泊雪可有给自己回信。
结果很是遗憾,打她遇见太上长老、再到迈入仙羽门各长老开会议室的德政殿,始终都未亮过。
阮桃桃那叫一个愁啊。
以她不睡满八个小时天塌了都决计不会醒的习惯,天快亮才入睡的姬泊雪怕是得睡到黄昏方才能醒。
思考间,阮桃桃已随太上长老一同来到德政殿,大门甫一被推开,便有二十来双眼齐刷刷扫来。
端坐于殿中的这二十来人,有男亦有女,共同特征是,一个个的瞧着都很难忽悠,显然皆为身居高位者。
不论眼神还是周身气压都分外骇人,隐隐透着压迫感。
那一刻,阮桃桃只觉膝盖发软,下意识想逃,是仅存的理智生生让她定在了原地。
正当阮桃桃焦虑头秃之际,下一刻,这二十来号大佬便已自动分为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以掌门为首的保守派道。
“选拔弟子当最该看重心性,那般心志不坚、易受外界影响之人招来仙羽门,又有何用?”
以太上长老为首的创新派则道。
“心性固然重要,然,这些都是后天所能培养的,当务之急是要保住那些好苗子,可别被奉正宫给抢了。”
掌门闻言当即冷笑连连。
“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拐走,这种弟子要来又有何用?”
太上长老则十分不以为然。
“十来岁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大道理?关键还是后天的教育,现如今奉正宫带头在抢生源,而今年偏生又有几个分外出挑的,掌门你若还固执己见,好苗子怕是都要被撬走了。”
……
两派吵得昏天暗地,阮桃桃围观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仙门招生大会在即,而今年恰好又是定在仙羽门所辖的武陵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