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榕会道:“我们一会儿开车回,辛苦您跑一趟。”
“没事。”
目送着杭老师上了出租车,章榕会抬手揽紧她的肩,举起手里黑色的伞,往雨里去。
加重的磅礴雨声嘈嘈杂杂,喋喋不休,似是无休无止,不会再停。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是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能用这个把我朋友送进去!”
路意浓在车后座,像疯了一样捶打他。
章榕会没躲,也没让,任由她发泄。
直至最终力竭,路意浓趴在他的胸前痛哭。
这事儿说来是她误会,当时章榕会防止手链失窃会被倒卖所以提前报失备案,确实没想到埋雷炸出这样大的波澜。
他等她情绪平复一些,才开口说:“所以你认为,我是那种,分开了会用礼物威胁女人的傻*?是谁口口声声跟我说的手链丢了?”
他点头说:“当时只是为了糊弄我吧。现在又准备直接卖掉,折现走人?”
“我还得巴巴地跑过来,出面帮你澄清。现在是怎么,前脚求完我帮忙,转头又翻脸不认?”
她也不说话,就一直在哭。
章榕会失去了耐心,把她的脸抬起来,开始深深地吻她。
路意浓于他是一颗还没长好,入口发酸的果子。
自己酸涩倒牙的同时,她也痛苦。
但章榕会实在喜欢,就不允许别人也喜欢。
他不讲理到,即便明知道没熟也要先摘下来,划归自己所有,不能给人看。
明明之前想的这次怎么也得给她长些教训,这会儿看着她绵绵不绝的眼泪又心软。
想她只是被路青骗了,才这样不情愿。
十一靳南去桐南周旋了一圈回来,对章榕会说:“大概还是能报P大的。小姑娘家,也不是
听不进去道理。好好引导一下,你别蛮来。”
靳南说自己留了路意浓朋友的联系方式,等报考开始的时候,再找机会再落实一下。
章榕会应了。
但是接到姑父电话的那刹,那些潜藏的、蛰伏的、潜移默化的打算都一秒作废。
事情既然已经被推到这一步,他就不想也就没必要再退。
章榕会贴在耳边说:“我要你像现在这样,一直在我怀里,”
“只能依靠我、信赖我、选择我。”
“哪怕内心恨我、埋怨我、怕我,都不重要,”章榕会道:“结果更重要,我只看结果。”
她的指甲深深剜进他的胸口。
他倏然为此刻的疼痛着迷。
甚至觉得刻骨铭心的感情本应如此,彼此痛觉共享,我愿意陪你。
十二月底,路意浓考研结束,又赶上临近章榕会生日。
他办了很盛大的聚会庆祝,但是少有人知道,其实是两个主题。
路意浓的身份尚不适宜对外公开,也没人知道她是主角之一。
章榕会将她安置在安静的位置,自己出去待客。
而她趁着他不在,自己去了吧台,要了酒。
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