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好像娱乐圈新闻里躲狗仔一样,紧张兮兮的。
她不明所以地问:“刚刚那是谁?”
王家谨按下车窗通风,不耐烦地点了支烟:“是章榕会小姨的秘书。”
“哦,很厉害吧。”
“厉害、当然厉害,”他吐槽说,“不然老子饭都没吃饱,跑什么跑?还不是你这么麻烦!”
路意浓觉得他真是不厚道了:“饭是我做的,怎么是我麻烦?”
王家谨说:“你这身份现在能见人么?当人人跟你一样,能不负责任地那么浪,章榕会马上二十七了知道吗?还说不是你麻烦?”
她觉得以王家谨的为人,说出这句话就很搞笑:“老鸦嫌猪黑。”
王家谨讽刺她:“你也知道自己是猪啊。”
周强将章榕会送到便走了。他在郁家刚刚上桌落座,一份材料已经递到了手边。
他不动神色的翻开。
短短一面,那位谌小姐的家世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谌慕爷爷早些年在三大战役里立过功勋,可惜因为伤病,没有达到很高的级别便提前病退。
她的父兄,现当下却很有名堂。
父亲在省内主管经济,近些年颇有建树,再往上突破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哥哥三十余岁,位置也已经不低,妻子出身江南名门,书香门第,算后继有人。
郁锦梅给父亲盛着汤,听着老人家一字一句分析道:“北城人员固化,吸纳培植新鲜血液,也是未来的大势。可以继续接触看看。”
章榕会阖上资料,递回去说:“我对谌小姐,没有这个意思。”
“安静,合眼缘。”老人家重复了他当时用的形容词。
章榕会反驳:“我只是说房子而已。”
“可以是房子,就可以是其他的,”
外公觉得这都是小事,“谌小姐在外多年,名校履历,近年在国际上也已经展露头角。你既欣赏她的个人风格,想必也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外公、”章榕会还想说什么。
老人家抬眸,深深看着他,语气里的责备不言而喻:“再过一个多月,你又要过生日了。再拖又还能拖到什么时候去?”
“我对谌家的家世,同样是不够满意的。但谌家子孙出息,想必是家风不错,我才勉强给你这份东西。”他态度坚决,一锤定音。
“我不会允许这个家里出现第二个章培明。”
那一顿饭,吃得章榕会压抑无比。
郁锦梅送他出去时,也神色复杂,叮嘱着他:“先尽量接触看看,别太早说不行。老人家心里着急,身体要紧。”
他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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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以防万一,今晚不再见面,半途又实在想她,改变了心意,去了王家谨那。
接上人,两个人开车沿着高架慢慢兜着风,往酉山去。
路意浓看出他心绪不佳,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下高架以后,降
下了车窗,头靠向一旁,放进夜晚的风。
章榕会从后视镜里一直看着她。
汽车还没靠近别墅,大灯已经照出路旁的熄火的车。
章榕会当没看见地开过去,却听窗外一声:“章先生。”
路意浓回过头。
章榕会升起她那侧的车窗,拉起路意浓卫衣的兜帽,又拆了一只口罩给她戴好,挡住脸。
他做完这些,自己下了车,挡住了窗户,对着路边另一侧,说了句:“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