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瑾见他止了声,兴致勃勃地翻出在跳蚤群里流传的两张神图,“豪车、神颜、霸总,你根本就不懂这几个词的含金量,喏。”
“你看从这个角度偷拍的照片。”
她不知何时换了个手机壳,贝壳、珍珠以及一系列立体浮雕的奶油纹理,多巴胺风格的元素大胆融合,晃眼看时,还以为是什么精美的艺术品。
“怎么样?”
贺问洲神情淡淡,“我只看到一片漆黑。”
舒怀瑾骤然反应过来,“啊,我忘记我贴了防窥膜。”
她撑着座椅直起身,索性解开安全带,单膝跪在副驾座位上,抻长脖子将屏幕往他跟前送。纤细的皓腕自袖口滑出,同他仅咫尺之遥。
他粗扫了眼屏幕,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女身上的馨香充斥着车内的每一处角落。
理性距离被打破,车内空间从未如此逼仄。
“舒怀瑾。”贺问洲眉心轻折,音调冷沉,“小心走光。”
舒怀瑾低眸,快要及膝的短裙,里头还有肤色薄绒丝袜、安全裤,别说走光了,她就算把裙子撩起来都走不了一点。
她自觉穿得规矩,顶多就是为了见他,藏了几分凸显青春靓丽的心机。
“这是光腿神器。”舒怀瑾眼瞳转动,捻起一小撮丝袜向他展示,“特别厚,里面还有一层抓绒,不是你想的那种性感酷辣薄丝。”
贺问洲太阳穴突突地跳。
险些又被她带歪节奏,即便他端着属于兄长的沉稳冷肃,仍旧无法掩饰心猿意马的悸动。
长指烦躁地轻点,他深知自己此刻急需一只烟来压制,让偏轨的秩序重新归位。
他凝眸打开车载导航,让她自己选餐厅,食指抵住眉心,。
“不要随便在异性面前展示你的穿搭,男人也没你想的那样君子。”
嗯?舒怀瑾眼神闪烁了下,竭力分析着看似说教的话。
她故作天真地望着他,“连贺大佬也是吗?”
“和天底下的男人一样,不止用大脑思考。”
贺问洲不接招:“我偶尔也用脚趾头。”
“……”
舒怀瑾暂时放弃了撩拨这个油盐不进的臭男人,在地图上输入了附近的一家法餐,车载导航的机械女音响起,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公里。
她抱起用来暖手的热可可杯子,刚安分没两秒,又按捺不住想同他搭话。
“选拔赛的海报你觉得怎么样?”
贺问洲平视前方,“挺有创意。”
提起这个,舒怀瑾眉飞色舞地描述早晨争分夺秒的一个半小时,说到她们化危机为转机时,下巴骄矜地扬起,像只骄傲的天鹅。
应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是贺问洲用人最基础的要求。
作为企业高层,要处理的各项突发纠纷多如牛毛,再没了年少时完成一件事的成就感,麻木成了刻在头顶的沉重标签。
贺问洲安静地充当倾听者兼司机的角色,并未意识到,此刻他所占据的身份,介于兄长与好友之间。
舒怀瑾选定的餐厅格调优雅,装修风格更偏向复古,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食物香气,环境并未喧宾夺主。
总算讲完她智压造谣男的部分,少女乌眸清亮,“我是不是很聪明?一想到造谣男现在正在寝室气急败坏地发疯,简直爽爆了。”
贺问洲翻开菜单,点了两份口味偏甜的时令菜,“听起来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把他当成了人生宿敌。”
他说话时,周身溢出岁月沁润的端和,好似早已看淡纷扰。相较之下,舒怀瑾则显得幼稚又小气。
反正年龄差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坎,既然做不到忽视,不如放大年轻的好处。
舒怀瑾抿了口热红酒,“不就是要微信被拒绝嘛,要是人人都跟他一样,我还活不活了。”
贺问洲让侍者将包厢内的温度调高了点,不疾不徐地笑:“很困扰?”
她故作苦恼地顺势打探,“你没有这种烦恼吗?年轻的时候。”
他如今的位置带着天然的威慑力,得罪他伴随着极大程度的风险,自然少有人尝试。但年轻时不同,没什么顾忌,喜欢就追,追不上就兀自调理,沉没成本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