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门外的是几位顶奢酒店的工作人员,将东西推进来后,温柔地对舒怀瑾说:“舒小姐,这是我们酒店为不便的客人准备的换洗衣物,每件均由线下专卖店采购,进行统一的干洗、封叠,您可以放心休息。如果有需要帮助地方,请及时呼唤,我们很荣幸能够陪您度过美丽的夜晚。”
舒怀瑾看了眼,从卸妆到护肤品、面膜,各种海盐磨砂膏,准备得一应俱全。
就算是她什么也没带,在这也能舒舒服服地住下去。
等工作人员散去后,她扭身看向贺问洲:“这些是……”
“现在时间比较晚,来回奔波容易影响睡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
她刚才还在思考找什么理由留下来比较好,想不到贺问洲主动递了个台阶,省了她费尽心思胡诌。
“要是让我在这里落脚,你今晚在哪住呀?”
舒怀瑾语气酥酥的,眼眸里的善解人意几乎快要呼之欲出。
贺问洲要是看不出她的心思,前半辈子白活了。
他徐步靠近,骨掌搭在花台边缘,两道浓眉轻挑时,白日里的杀伐之气散着劲冒出来。
“想让我留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先前在车内时还要近,贺问洲高出她一大截,俯身将视线凝在她唇边时,舒怀瑾总有种他下一秒就会将薄唇压下来的错觉。心跳砰然跳动着,仿佛要震破耳膜。
在她与贺问州仅有的几场交锋中,几乎全是她进他退,如今境地陡然翻转。舒怀瑾才察觉他周身气场汹冽,像是冬日里猛烈燃烧的木柴,噼里啪啦地迸出火星子,悄无声息地炙烤着周遭湿潮的土地。
要不是他收着劲,同这样的男人过招,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舒怀瑾蓬松的发丝在光下衬得她愈发娇小无害,瓷白的脸颊晕出酒色。
毫无自保之力的狐狸遇见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天敌,本能地因为腿软往后挪了半步。
“我怕黑……”本着让天敌彻底臣服于她的恶劣心思,她放软了声,诱导他步步入局,“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贺问洲无声地看着她,“每个房间都有夜灯,你全开着就不用怕了。况且对面还有几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光线渗进来,不至于漆黑到看不见的地步。”
“万一有入室盗窃的小偷呢?”
“且不说这里治安很好,大厅有三层安保,酒店的电梯需要房卡才能刷。”贺问洲指着套房门,“就连这里都装有人脸捕捉识别摄像头,一旦同入住人的信息比对失败,将自动触发警报系统。”
舒怀瑾差点忘了高端酒店的顶奢服务有这些细致的功能。
她被他怼得哑口无言,骤然止了声。
见贺问洲唇角噙着一抹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乖张扬眉:“你故意耍我呢?”
“嗯。”贺问洲好笑地看着她演戏,“待会记得早点休息,我去楼下开间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早该想到像他这种老古板绝对不会同意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舒怀瑾恹恹道:“知道啦。”
贺问洲将卧室里属于他的东西收走。他出差时的行李一向从简,总共就两套衣服、一个平板、公文包及笔记本。床品清晨时酒店已经更换过,无需担心会有什么不便。
他拎着东西准备下楼时,在客厅里同赤着脚的舒怀瑾相撞。
她踩在长绒地毯上,正仔细地挑选着明日的搭配,海藻般的柔软长发垂在肩侧,好似没有察觉他的视线。
舒怀瑾生了一张偏纯情的面容,以至于总是让人忽略她窈窕有致的沙丘曲线。
娇养着长大的少女,连脚尖也精心保养过,脚趾头涂着一层晶亮的透明甲油,像一颗颗玲珑剔透的石榴籽,适合放在掌中把玩。右脚小拇指偏要特立独行似的,缀着酒红色的甲油,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
贺问洲将心里浮生的邪念压下去,弯腰从玄关处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男士拖鞋。
舒怀瑾今晚心情愉悦,悠然自得地哼着演出的曲子,感慨现在奢品衣服的风格怎么都这么老气,她挑了半天也没搭出适合自己的风格。
下一秒,视野里蓦然出现一双拖鞋。
“穿上。”
【作者有话说】
舒舒:你要说公主请穿鞋
贺问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