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贺问洲开始专注于构建商业帝国,如今所涉行业众多,金融、地产、科技、生物医药等等,每年公布的营收数据均超过六千亿。
是真正惹不起的大佬。
舒怀瑾没见过贺问洲,不过按照年龄算,他大她十一岁,现在应该二十九,要是月份晚一点就三十了,应该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
一想到他哥快二十八了,还会和她抢可乐喝,舒怀瑾关于这个年纪男人的滤镜就碎了一地。
“我不管,必须带上我。”舒怀瑾故意皱鼻子,让她哥心软,“你妹在学校食堂都饿瘦了。你就当是行善积德,让我蹭顿饭。”
她招数海了去了,舒宴清自然是说不过这三寸不烂之舌,最后只好妥协。“好好好,待会你少说话,见了人喊一声,只顾着自己吃饭就行。”
要不说有大佬开路的地方,品味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餐厅环境典雅,穿梭其中的侍者全都西装革履,脚步轻得似猫,食物的甜香同空气中流淌的小提琴曲《月光边境》呼应,舒怀瑾忍不住感慨,这趟是来对了。
包厢所在之处,坐拥最佳观景位,足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里侧的人并不多,总共就三位,舒怀瑾还没来得及探头,就被舒宴清摁在身后。听他滴水不漏地寒暄,唤着另外两人的职务,什么总什么局的,她没听清。
领着亲妹妹参加这种饭局的确少见,不过几人都能理解,同舒宴清礼节性地寒暄两句,便继续先前的话题。
舒怀瑾相当机灵,一一唤过人过后,附以笑容,礼节挑不出错处。
直到目光同主座上的人相撞。
那双如寒冰般的眸子见到她,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先前被薄雪沾襟的外套显然已经脱下,搭在旁边的椅架上,露出左手间的一枚腕表,单看表针都足以彰显不凡,更遑论高奢品牌一贯的调性。
没见过的款式自是稀有到千金难求。
是先前被保镖簇拥着的那位。
隔得近了,舒怀瑾才看清他的小拇指上戴了枚尾戒。他漫不经心地掐着烟,星点跳跃,在通风良好的房间内,好似早已越过名利场的规则之外,成了真正随心所欲的自由人。
她看得专注,以至于忘了喊人。鉴于外人在场,舒宴清抬身介绍,“小瑾,这是贺先生。”
原来他就是贺问洲。
见了他本人,贺问洲三个字都变得悦耳不少。
舒怀瑾眼前深思飘忽地浮现一行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淦。她怎么不再年长五岁呢?
贺问洲表情很淡,睇向她的目光让她心跳莫名加快。平心而论,有优越的骨相和眉眼加持,哪怕只是寻常一眼,也容易让人生出被他放在掌心把玩的错觉。
他陷入情网是什么样的?
贺问洲的身份摆在那,舒怀瑾刚才唤了另外两人,旁边都是纵横多年的老狐狸,自是坐立难安,都等着她尊称他一声贺先生。
被几双眼睛盯着,舒怀瑾依旧坦然自如,收回思绪,沉思几秒后,出于私心,她软着腔调说,“贺先生看起来好年轻,让人一见如故,无比亲切。”
可不是嘛,半小时前才见过。
贺问洲很早就听宴清说过家里有个集万千宠爱的宝贝妹妹。为了怀这个女儿,舒夫人做了好几次试管,糟了不少罪。一家人从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舒宴清连这样的场合都带她来,估计也是个妹控,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正欲应声,舒怀瑾眼瞳一转,笑着问:“我可以叫您问洲哥哥吗?”
众人屏息凝神,忍不住为舒宴清这个不懂事的妹妹捏了一把汗。
她的话不偏不倚,正巧对应在大厦底下那次,保镖的眼神警告让她将回应的话咽下,如今他的话,也因她掐准了时机的问询腰斩。
报复性还挺心。古灵精怪的。
贺问洲倒是一派平静,敛了眸光,眉梢微蹙,沉声纠正:
“我大你将近一轮。当你哥哥不合适。”
“叫贺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