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爷爷饶命!”苻生的哀号声不断传来,他罪行累累,令人讨厌,自然没有人愿意去救。
就连景明帝都不管他,只是在旁边冷眼看着。
苻生被打得满脸血污,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打完了,晋王苻柳想着,平日爷爷对自己还不错。
于是壮起胆子,接了一句:“爷爷,你有所不知,苻坚这个篡逆上位之路,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后来,我不过起兵抗议一下,就被他满门抄斩。”
本以为这话一出,苻洪多少会怒一下,主持公道。
谁知道苻洪确实怒了,怒目圆睁,却在指着苻柳怒喝:“胡言乱语!”
我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号不尊伦理纲常的乱臣贼子!”
“你堂兄当皇帝每天日理万机已经很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起兵抗议,给他添麻烦,就不能在封地上安安分分待着吗!”
苻柳:“……”
咱爷爷真是太会算账了!
是啊,我只是死了全家,但苻坚却获得了一个大麻烦呢!
景明帝见心爱的小儿子被怼,终于按捺不住,清清嗓子说:“阿耶啊,文玉这事确实做得不大妥当,发动云龙门之变,到底师出无名非正统……”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立即将火。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呵,这「师出无名非正统」究竟因为谁——”
“还不是都怪你!”
苻洪火。力全开,对着他指指点点,摆出一副训斥的模样:“你当初若是直接立他为太子,把帝位传给他,后边哪来这么多事,你两个儿子也不用死了!”
景明帝目瞪口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清奇角度:“啊哈?阿耶,我有好几个亲儿子,为什么要立侄子……”
“浅薄之见,愚昧至极!”
苻洪咆哮道:“成汉的李雄能立侄子,你为何立不得?正是因为你一己之私,一念之差,给我孙子出了一个大难题,看看你干的好事!”
景明帝:“……”
在场众人:“……”
到这时候,大伙终于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老爷子可不管你什么青红皂白,压根不听你解释,只是一味的偏心苻坚。
话又说回来。
世间的偏爱之情大多如此,没有缘由,也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苻坚被爷爷护着,牢牢挡在身后,鬼魂们对他的杀伤力完全为0,甚至还有闲心,给苻柳等人投去一抹淡然挑衅的眼神。
鬼魂们气得浑身冒烟,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动手吧,得先过爷爷这关。
要动嘴吧,你每说一句,爷爷那边就有一百句等着回怼你。
保准让你一口老血堵在心头,气得死去又活来。
……
朱祁钰在边上望着,神色中隐隐带上了一丝羡慕。
唉。
好家长都是别人家的,他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他的视线太有穿透力,苻洪在战斗间隙,忽然一个回眸,精准无误地看向了他的方向。
“娃儿”,他拽了拽苻坚,“那边那个年轻人是谁?”
苻坚告诉爷爷:“他是我在别的位面交的好朋友,明景帝朱祁钰。”
苻洪听到「明景」两个字,下意识就以为和景明帝的「景明」一样,是双字帝号。
又听说是孙儿的好朋友,当即和颜悦色地笑了笑,伸手在衣兜里一阵掏:“好孩子,我作为长辈,是该给你准备一份见面礼。”
朱祁钰忙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