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神仙被抓,居然轻易就将一切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你的意思?”黎晏书也感觉好奇,他其实心里也疑窦丛生。沈妙仪看黎晏书的确是在讨教自己,这才嘘口气,“孙让能进入内阁做宰辅,岂是如此马马虎虎之人,知晚总觉得……”“兴许还有咱们没看清的东西……”她这么说。黎晏书闻言,眼神似乎更深邃了。沈妙仪的疑虑,正是他所思所想。两人几乎是所见略同,这一切的确是如此触手可及。这“容易”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诡异。“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黎晏书思索了一下。目光已经调转到了岩洞位置。看他在认真思索,旁边的沈妙仪缓缓点头。【妙妙,是真的有问题啊。】【你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快分析分析,仔细分析。】她还以为黎晏书会就此而分析下去,但黎晏书的眼神却投向了帝京的方向。“但当务之急,咱们已是人赃并获,还要先带他们离开才是正经,免得迟则生变。”听黎晏书这么说,沈妙仪认可的点头。“证据都指向了孙让,这是不争的。真相如何,还需回京后禀明万岁,再更进一步深入彻查。算了,只怕也是我在胡思乱想……”沈妙仪压下心头的迷惑。黎晏书也点点头,下令:“先将叛党和证物押回帝京。”两人不再多言,进入马车。沈妙仪累坏了,毕竟从前天下午开始就在忙,尤其是昨儿个晚上开始到现在更是忙的昏天黑地。此刻两人看看车窗为。马车外的道路上,龙虎营的官兵在清理现场捆绑俘虏、清点价值连城的被囤积起来的药材。当东边的阳光灿然跋涉出山谷后,一切已处置妥当。黎晏书留下部分人马,自己则带着沈妙仪以及主要人犯,策马向帝京疾驰而去。一路无话。抵达帝京,已经是午后。黎晏书需立刻入宫将这些案情都汇报出来,所以在这里需要和沈妙仪分道扬镳了。黎晏书在朱雀大街附近勒住马,纵身一跃下来了。他将马车依旧留给了沈妙仪,“沈姑娘,奔波这毒酒,你也筋疲力尽。先回知晚堂好好休息,后续若有需要,我会派人来找你。”沈妙仪的确也身心俱疲。她点头,看看黎晏书,“也好,殿下保重。”看着黎晏书押着人犯朝着远处而去,沈妙仪才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来。马车在车把式的控制下,缓缓地朝知晚堂的方向而去。现在,沈妙仪什么都不想,疲惫的感觉好像一只黑色大手捏住了她,此刻的她吗,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然而,马车还没到到知晚堂,一个穿着正红色宫装、体型圆润的身影就急如星火一般的冲了过来。这女子策马而来,她本身就肥嘟嘟的,此刻压在那枣红吗上,只感觉那马儿的肚子都快下垂到地面了。她驰骋而来,几乎差不多要一头撞在沈妙仪的马车上了。沈妙仪刚刚还迷迷糊糊的,此刻被这人吆喝一声,人已“苏醒”了过来,她急忙朝车帘外头看看。这一看发现乃是刁难公主黎乐怡。“喂!沈知晚,你给本公主站住!”来人正是刁蛮公主黎乐怡。此刻,三公主骑在马背上,两手叉腰,气喘吁吁的样子。沈妙仪只淡淡一笑,三公主好像很怕热的样子,她那肥嘟嘟的脸上泛着红晕。额上的汗水争先恐后而下,显然跑了不少路。沈妙仪再看看三公主黎乐怡的马,发觉那马喘息的更是厉害,像极了一个哮喘病发作的老人,似乎随时要死去一般。她看看人又看看枣红马,倒是忍俊不禁。三公主黎乐怡一脸的不爽。那表情似乎还有点难以言喻的……委屈?!【刁蛮公主驾到,真是有够气势汹汹!】【刚回来就撞上三公主?真是倒霉透顶,放屁扭了腰,喝水塞牙缝。】【三公主:沈知晚啊沈知晚,我可算逮到你了。】【这吨位冲刺……地动山摇啊……小马儿受得了吗?】沈妙仪担心黎乐怡上来就挑衅自己,二来……妙仪低头看看吗小马儿,说真的,十分担心那马儿就此丧命。于是,她本周个慈悲之心急忙下了马车,虽然很是无奈,但也依旧需要给三公主行礼。“见过殿下,不知公主殿下您找我所为何事!?”反正黎乐怡也和沈妙仪不对付,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为何事吗?”黎乐怡杏眼圆睁,指了指沈妙仪,暴躁的说:“沈知晚,你还好意思问!你和皇叔偷偷跑去查案,威风八面,此刻你们回来了把那个什么老神仙都抓了!”沈妙仪苦笑,“灰头土脸是有的,何来公主说的什么“威风八面”,您以为查案是过家家呢。”话说到这里,沈妙仪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前天晚上她和黎晏书是在墓园内度过的,为了监控对面废墟里的一举一动,两人甚至于不敢活动。在这个季节,那灌木丛里的各种昆虫多了去了,上来就叮咬。此刻沈妙仪将手腕拿出来给黎乐怡看。【真是万事开头难,中艰难,结尾更是难上加难……】【公主,拜托是查案你以为是闹着玩儿啊?哪里有这么顺利的。】但三公主黎乐怡却看也不看沈妙仪那伤痕累累的手。她指了指自己,气咻咻的说:“我呢?本公主在城里城外差一点就跑断了腿!话说到这里,黎乐怡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有点怒怼的意思了,眼睛都在喷火。“沈知晚,这好事情都要你们抢走了,如今结果呢?我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那老神仙也是被你们抓的,将来父皇又要说我无理取闹了,真是气死我了!”沈妙仪看着黎乐怡那大发雷霆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她是不准备和三公主闹矛盾的。先前她已经仔仔细细观察过黎乐怡了。:()不是骗我试药?我死了你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