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生什么,还不是担心许砚川呗!真是苦命的姐弟。】【别操心了,有着操心这个事情,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对付你的对手。要知道,婉棠昏倒的时候,竟然是李德福第一时间通报皇帝,让皇帝撇下事情来的。】【难道说李德福良心发现了吗?】【他有什么狗屁良心,谁知道呢?】什么?是李德福通报皇帝?!有了苏言辞的提醒,无论何时,婉棠都一再要求自己,一定要更加冷静。李德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首先可以排除掉是为了救婉棠,毕竟他没那么好心。中断养心殿的争论对李德福有什么好处?养心殿议论的话题又是什么?许砚川既然被绑了去,萧家必然也是闻风赶去,势必要落井下石。只能说,许家这一次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许明德想要借此机会要了许砚川的命。却不知道,萧家也想要了许家的命。大概此刻朝堂上争论的,就是萧家如何让许家对此事给出一个交代。婉棠盯着皇帝,李德福是帮许洛妍?不!只要许家大义灭亲,杀了许砚川,也不过是小惩大戒而已。帮萧家?那根本没有必要中断。婉棠想了一圈,嘴角有了细微的笑容,她看向楚云峥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楚云峥此刻,应该也在为难,究竟该如何吧!看来对于楚云峥,自己晕倒,简直就是及时雨。婉棠指尖悄悄攥住楚云峥的袖角,眉头轻蹙。故意虚弱地咳了两声:“皇上。”声音细若蚊呐,偏又带着几分娇怯,“臣妾心口闷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吓到孩儿了。”楚云峥垂眸,正对上她水雾蒙蒙的眼睛。那眼底藏着一丝狡黠,偏生脸色苍白如纸,倒叫人分不清真假。“李德福。”帝王忽然开口,语气严肃,“传朕口谕。”李德福连忙躬身凑近。“户部那群人,该回的回,该关的关。”楚云峥指尖绕着婉棠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至于其他的事情,让他们先吵着,朕自会斟酌。”李德福瞪大眼睛,这哪是处理朝政?分明是纵着婉嫔娘娘胡闹!更何况,这样做,史无前例。可抬头瞥见帝王眼底的宠溺,又赶紧低头应声:“老奴这就去传话。”待殿门关上,楚云峥忽然捏住婉棠鼻尖:“棠棠可是真的病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装得挺像?”温热气息拂过耳垂,婉棠脸一红,却还嘴硬:“臣妾哪敢欺君?实在是身子不适。”她突然捂住小腹,“哎哟”楚云峥大笑,一把将人搂得更紧:“好,那朕就陪着爱妃‘养病’。”他故意咬重最后两字,手指却温柔地抚上她的小腹,“毕竟一个小将的生死,哪有朕的皇嗣重要!”窗外风雪依旧,殿内的龙烧得极旺。婉棠靠在他怀中,听着皇上稳健的心跳。是啊,不过就是一个小将而已。什么都算不得。婉棠的心,又是一沉。努力控制情绪,万不可让楚云峥看出端倪。过于在意,对砚川来说,反而是一种害。楚云峥靠在软榻上,手中还握着一卷奏折,却已不知不觉阖上了眼。他眉宇间的疲惫在睡梦中仍未散去,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显然这些日子被朝政耗尽了心神。婉棠轻手轻脚地取过一旁的锦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腕,竟比往常瘦了一圈。这江山,终究是压在他一人肩上。她正出神,房门被轻轻推开。李萍儿端着汤药进来,见楚云峥睡着,立刻放轻了脚步。婉棠抬眸,目光落在李萍儿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她似乎已有几个时辰未见了。并且鞋面竟然被雪水浸湿,一个留在惜棠院的大宫女,究竟要如何,才会在雪地中走那么多路?“主子,该喝药了。”李萍儿低声说道,将药碗递上。婉棠接过,漫不经心地搅了搅汤匙:“今年的雪,倒是和往年不一样。”李萍儿动作微顿,随即低声道:“是不一样,比以往的时候更大,更密。”“京都尚且如此,那些本就极寒之地,只怕更难熬。”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托盘。婉棠轻啜一口药,苦味在舌尖蔓延:“是啊!就好比当年的丰都。”她抬眼,似笑非笑,“京都的雪还不如现在大,却已酿成大灾。”李萍儿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勉强笑道:“娘娘放心,如今的丰都有晏王坐镇,定会处理妥当。”提到“晏王”二字时,她的眼神不自觉地亮了一瞬,又迅速垂下眼帘,掩饰了过去。婉棠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地放下药碗:“突然有些馋你做的八宝鸭了。”,!李萍儿一怔:“可八宝鸭做法繁琐,奴婢怕耽误照顾主子。”“无妨。”婉棠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熟睡的楚云峥,“皇上在这儿,还有小顺子伺候着。”李萍儿迟疑片刻,终是福身:“奴婢这就去准备。”她退下后,小顺子悄声进来,低声道:“娘娘,可要奴才盯着?”婉棠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眸色深沉:“不必。”婉棠搭着小顺子的手缓缓起身,鎏金护甲在案几上轻轻一叩:“扶本宫去书房。”穿过两道珠帘,平日练字的紫檀案几上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婉棠指尖抚过砚台边缘,那里本该堆着废弃的草稿,如今却空无一物。当时慌忙要门,按理说,这里该是一片狼藉。“废纸呢?”小顺子一愣:“按例是该奴才收拾的,但萍儿姐姐说主子病着怕吵,便亲自将此处收拾妥当。”话音戛然而止。婉棠已俯身拉开暗格,苏言辞给的那本册子仍好端端躺着,可封面一道指甲划痕却变了位置,显然有人动过。“主子。”小顺子看着主子突然僵住的背影,声音发颤。鎏金护甲悬在册子上方,正要抽出。“棠棠?”楚云峥带着初醒的沙哑嗓音从内室传来。婉棠反手“啪”地合上暗格,转身时脸上已挂上莹莹笑容:“臣妾在这儿。”烛台上火光轻晃,映着满桌精致的御膳。婉棠执筷为楚云峥布菜,鲜嫩的清蒸鲥鱼腹肉被小心剔去刺,置于龙纹瓷碟中。“皇上今日在养心殿,可还顺心?”她声音轻柔,似是无意间提起。楚云峥夹起鱼肉,慢条斯理道:“不过是些老生常谈。”他忽地抬眼,“只是多了一点小麻烦,有个有趣的小将军。”筷子在翡翠虾仁上顿了顿:“本事不小,就是缺个心眼。”“终究是年少轻狂。”“啪!”婉棠的银箸突然落在桌上,她慌忙跪地:“臣妾失仪。”楚云峥并未搀扶,反而饶有兴味地继续用膳:“说起来,棠棠与他倒是旧识。”也不询问婉棠和他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只是舀了勺蟹粉豆腐,“当年宫宴上,你为他和许家争得面红耳赤。”青砖的寒意透过裙裾渗入膝盖,婉棠却跪得笔直:“实不相瞒,臣妾与他的确是相识。毕竟臣妾曾是将军府的奴才,又是在将军府长大。”“他与臣妾难产而死的胞弟,正是同一日出生。”提到此处,婉棠的眉眼略微暗了暗,眼中是难掩的痛楚。继续道:“小少爷、不、许小将自幼不受待见。”她故意顿了顿,“据说他出生时,有个游方道士路经此地,为他批命。“婉棠可以隐瞒许砚川并非王静仪亲子之事。“哦?”楚云峥终于放下筷子。“说是天煞孤星,会令许家门楣倾覆。”婉棠指尖掐进掌心,“许大人表面不信,私下却深信不疑,对他也格外冷淡。”帝王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没想到许承渊这等人物,也信这些怪力乱神。”“越是位高权重,越怕失去。”婉棠抬眸,语带深意,“若皇上不弃,臣妾或许能让他改变愚孝,只忠于您一人。”烛火摇曳,映在楚云峥深邃的眉目间,将他的神色笼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影里。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缓慢而沉稳,目光却始终落在婉棠身上,似笑非笑。待她说完,殿内静了片刻,才听他淡淡开口:“后宫不得干政,你可知道?”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婉棠低眉顺眼,恭敬答道:“臣妾明白。”她顿了顿,语气温软,“臣妾所言,并非涉政,只是念及旧情,想与故人叙叙旧罢了。”她抬眸,眼中带着几分追忆之色:“当年在许家为奴时,唯有小少爷待臣妾亲厚。”楚云峥凝视她片刻,眼底情绪如深潭般难以窥测。良久,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难得棠棠有这份感激之心。”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才缓缓道:“朕会亲自安排,许你们半炷香的独处时间。”婉棠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压下,恭敬叩首:“臣妾,多谢皇上恩典。”楚云峥放下茶盏,目光悠远,似透过她看向更深处:“去吧。”次日清晨,大雪依旧未停,整个皇宫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牢笼。婉棠站在窗前,望着纷飞的雪花,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票。片刻后,她将厚厚一叠银票递给小顺子,低声道:“按之前的安排,先去处理。”小顺子恭敬接过,小心揣入怀中:“奴才这就去办。”他刚踏出殿门,丽嫔便裹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脸上写满愤懑:“妹妹!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一把拉住婉棠的袖子,声音尖锐:“皇上竟允了王静仪进宫!那老妇仗着许洛妍肚子里的孩子,在宫里耀武扬威,连我父亲送来的锦缎都敢截!”丽嫔越说越激动:“方才我去御膳房取燕窝,竟撞见她的婢女指着尚食局的鼻子骂。”“说若是怠慢了许家的血脉,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说她许洛妍,不会也是个嫔位,她吃她的倒也罢了,竟连景仁宫所有嫔妃的燕窝都给克扣了。”“她许洛妍多大的肚子,吃得了这么多吗?”婉棠静静听着,眸色如古井无波,直到丽嫔发泄完,才淡淡开口:“本宫随你去看看。”她拢了拢狐裘,踏出殿门的刹那,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丽嫔愣在原地,没想到婉棠答应得如此干脆,连忙小跑着跟上:“妹妹,您这便要去吗?”视线不由盯着婉棠的肚子,担忧道:“您如今金贵,吃得消吗?”婉棠脚步未停,声音混在风雪中,冷得惊人:“既然她这么:()看到弹幕后,我爬了皇帝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