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际,晏鹤清略微木然地看了一眼面前近在咫尺的晏桓宇。她倒是不知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竟然能够激得晏桓宇如此上进。但不管怎么来说,晏桓宇现在能够重振旗鼓,再一次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从容应对明日之事,总比一直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多了。晏鹤清渐渐地回过神:“你能想通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明日你还得去见白鹭书院的孟夫子,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说到这里,晏鹤清的眼眸中多了些许肯定的意味。“不论明日是成是败,不后悔就好。”“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对上晏鹤清注视的目光时,晏桓宇只觉得自己心底里好似有一股坚定的信念感油然而生。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顺势应答着。“阿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了。”应答过后,晏桓宇拿起手中的书册,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冲着跟前的晏鹤清行礼。“那阿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便先回去了。”晏鹤清不急不缓地点头,算是默许。目送着晏桓宇的背影渐渐远去,晏鹤清也缓缓地站起身,她欲要打算回房歇息的时候,却不成想,一转身正巧撞上了陆溟夜。几乎是一瞬间,彼此之间的氛围变得极其尴尬。晏鹤清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她有意和陆溟夜拉开距离,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快。可很快,晏鹤清便恢复了最初的从容和镇定。她轻轻地咳嗽一声,只低声细语地说道。“民女见过知州大人。”这便是照常问安行礼。可陆溟夜将晏鹤清的这些举止行径尽收眼底,他心里面确实略微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好端端的,晏鹤清却要这般疏离他。陆溟夜眉头紧锁着的同时,终究是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开口说了一句。“你不必特意行礼。”“再者是说,这里也没有外人。”话虽是如此,可晏鹤清根本就懒得回应。她那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挂满了客气又恭维的笑容,丝毫都没有把陆溟夜说出口的这番话放在心上。“知州大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晏鹤清微微一笑的同时,只低声说道。“不论如何,知州大人始终都是朝堂钦点的官员,而我不过就是一介不入流的草民,又如何能够和知州大人相提并论?”晏鹤清这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陆溟夜实在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那俊朗的面容浮现出一层薄怒,可他却根本就不敢随意说道什么,唯恐自己在无形之中再一次说错了话,伤及于晏鹤清。“本官从不是这个意思。”“晏鹤清,我从未想过……”不等陆溟夜把话说完,晏鹤清二话不说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她故意和陆溟夜拉开距离,面容中尽是恭敬:“知州大人不用特意跟我解释什么事情的,您身份尊贵,岂是小女随意能够觊觎之人?”“如今时候不早了,小女便先行告退。”撂下这番话,晏鹤清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就要绕路离开。陆溟夜心中实在不痛快。这段时日里,晏鹤清屡次三番地躲避着他。陆溟夜也可以尽可能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偷偷劝慰着自己,晏鹤清是不愿意面对从前那些事。也许过阵子就好了。可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陆溟夜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便被妥善解决?想到这里,陆溟夜不由得拧着眉头。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快步匆匆地走上前去,顺势伸出手紧紧地攥着晏鹤清的手腕。“晏鹤清,你站住!”被陆溟夜拉住胳膊,甚至听见陆溟夜这般不由分说地这种话,晏鹤清确实是愣了愣神。一时间,她确实有些不知所措。可回想起男女有别之事,晏鹤清不断想要挣扎。“知州大人,您就算真的有什么想要说的事情,也应当跟民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绝非是这般不讲理。”“再者是说,男女……”不等晏鹤清继续说下去,陆溟夜便低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晏鹤清,我知晓上一次的事情,我并没有提前过问你的感受,贸然做出那种事情,也确实是我不好。”“我在此向你道歉,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一时之失。”听见陆溟夜言之凿凿的这种话,晏鹤清确实是有所动容。她不由得微微抿着唇,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的话,你尽管提条件,只要能够让你暂且放下心中的不满,我做什么都好。”现在的陆溟夜根本就顾不得去摆架子。又或者是说,他无非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重要,煞费苦心地做出这种事情,只为了能够讨得晏鹤清欢心和原谅。至于别的事情,都不重要。原先晏鹤清心中有所不满,不仅仅是因为陆溟夜先前的霸道蛮横之举冒犯了她,再者便是因为晏鹤清觉得,陆溟夜从未正视她。反而过于肆意妄为了。可现如今陆溟夜满眼深情地说出这种话,晏鹤清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受到陆溟夜对自己的这份真诚。迟迟都没有听见晏鹤清回应的声音响起来,陆溟夜思索片刻,还是带着些许试探性地口吻问道。“晏鹤清,你可愿意原谅我?”“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往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定会尊重你的意见。”陆溟夜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晏鹤清依然满脸坚决的回绝此事,未免是太不给陆溟夜面子了。再者是说,如若不是因为陆溟夜的陪同,晏鹤清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带着晏桓宇来到白鹭书院。这一路上,路程艰险是真。也曾经遇到了好几次山匪。这种种事宜,当然也是多亏了陆溟夜。若再一次冷脸相待,便显得晏鹤清太过于不知好歹。:()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