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际,沈姨娘深陷囫囵之中。欢郎更是下落不明。回想起这种种事宜,沈姨娘微微抿着唇,神色愈加凝重。沈姨娘心里面很清楚,以这种局势来看,她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恐怕只剩下晏鹤清一个。经过再三地斟酌考虑后,沈姨娘冲着晏鹤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晏大夫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接下来也一定会竭力配合你。”二人商议过后,便暂且分道扬镳了。可晏鹤清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刚刚回到晏家宅院,陆溟夜便不由分说地拖着病体找过来了。他眉头紧锁着,快步匆匆地走近。“你去见沈姨娘了?”陆溟夜说话时的声音清冷,俊朗的面容中尽是遮掩不住的沉重。听到这话时,晏鹤清渐渐地回过神来。她看不穿陆溟夜的心思,但也没有想过要继续遮掩。“是有这么回事。”晏鹤清的话音刚刚落下,陆溟夜便忍不住伸出手攥着她的手腕,丰神俊逸的面庞中尽是愁容。“你为何要去见她?”“晏鹤清,你难道根本就不知道,林老爷其实早就已经在暗中派人盯梢着沈姨娘的一举一动了吗?”“你贸然去见她,现在你能够活着回来,纯属是因为清梧始终都在暗地里护着你,如若不然的话,你现在也可能……”话说一半,陆溟夜却是怎么都不肯说了。对于这种情况,晏鹤清确实是知之甚少。可仔细想来,晏鹤清只觉得陆溟夜的说辞有误。“这怎么可能?”“林老爷一直以来都是极其疼爱沈姨娘的。”许是想起了什么,晏鹤清挺直了身板,继而说道。“就算知晓了那种事情,林老爷也从未想过要处决沈姨娘,反而一直都在尽可能地掩盖此事。”瞧着晏鹤清义正言辞的模样,陆溟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他眉头紧皱着,当即又一次说道。“那你可曾想过,林老爷为何会对沈姨娘给他戴绿帽的事,自始自终不闻不问?”“但凡是正常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包庇自己的女人这般一次又一次背着自己胡作非为?”陆溟夜的话,言之有理。听到这里的时候,晏鹤清不由得紧攥着自己的拳头,那双清丽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她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这时候,陆溟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将这一切尽数说清道明。“就是因为林老爷从不在乎沈姨娘。”“所以就算他知晓这些事情,依然能够沉着应对,甚至能够想方设法地利用欢郎去控制沈姨娘,再顺势而为地摸出背后的你。”“这些不过就是林老爷精心筹谋的连环套路。”陆溟夜知晓晏鹤清向来是极其聪明的。可偏偏晏鹤清从未经历过这种感情之事,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关系和事宜知之甚少。以致于此,晏鹤清依然弄不清楚林老爷的真实想法。可陆溟夜身为男子,当然最是清楚明了这一切。待陆溟夜将所有的话全部说完,晏鹤清方才彻底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竟然和她意料之中的情况截然不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林老爷竟然早就已经怀疑到沈姨娘的身上。现在甚至要这般算计沈姨娘。“林老爷竟是这般——”晏鹤清欲要开口评议一二时,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心中忽然想起了如今的状况。“那沈姨娘岂不是有危险?”林老爷从来都是极其诡诈的人。他先前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知晓晏氏不愿意成为出墙红杏时,便想方设法地捏造了一个污名,强行加在晏氏的身上。如今之际,林老爷知晓欢郎和沈姨娘那些勾当,又怎么可能会对此事不管不顾的?回忆起这一切,晏鹤清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拳头,眉眼之中尽是慌乱无措。“不行,我得去救她!”想到这里的时候,晏鹤清眉头紧锁,她仓促地起身,还打算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沈姨娘救回来。可这时候,陆溟夜却轻轻地摇摇头。“没有用的。”“林老爷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沈姨娘的。”提起此事的同时,陆溟夜不禁回想起沈姨娘离开醉仙阁的时候,林老爷便派人前去秘密处决了沈姨娘。“况且……”陆溟夜迟疑了好半晌,还是没有贸然指明此事。“不止是沈姨娘可能遇到了危险,恐怕欢郎也深陷囫囵之中。”“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沈姨娘真正忧虑的人是欢郎。她先前屡次三番地嘱托着晏鹤清,不论如何都要竭尽可能地将欢郎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这无非是沈姨娘的心愿。晏鹤清现在没办法去管顾沈姨娘的处境,便也只能想法子帮忙将欢郎从危险重重的境地中救出来。思及于此,晏鹤清缓缓地舒了口气。“我知道了。”“那咱们现在该如何行动?”在此之前,晏鹤清无非是觉得陆溟夜和清梧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太过于谨慎小心,二人也总是畏手畏脚的。这才导致危急一次又一次亲临。可晏鹤清并不知晓其中的暗流涌动。陆溟夜和清梧虽然已经前来青坷镇有一阵子了,但陆溟夜心里面很清楚真正的监守自盗,绝非是林老爷和当地的匪徒两种势力,能够有胆量做出来的事情。在这背后必然藏着更大的幕后真凶。陆溟夜本是想要奔着这种事情而来,将藏身在幕后的人揪出来。亲自抵达了青坷镇后,涉足其中,陆溟夜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和自己想象之中的境况截然不同。当地的地头蛇互相维护。官不为民,反而互相遮掩过往的秘辛。以致于现在,陆溟夜想要深究过往的案子,依然被那些人以各种名义不断地阻拦了去。时至现在,所有需要批文查探的案子进展缓慢。至今也没有什么头绪。:()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