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晏鹤清面色凝重的模样,舟舟也并未因此心生顾虑,她丝毫都没有想过要拐弯抹角的意思。反而趁着这机会,继续侃侃而谈。“晏小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稍作停顿片刻,舟舟抬起眼眸望向晏鹤清。不等晏鹤清予以回应,舟舟便低声细语地说道。“您身为当事人,或许确实看不穿他对您的这份心意,但在我这种外人的眼中看来,他确实是对您极好。”“如若不然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会执意让您远离这种危险。”舟舟言之凿凿说出口的这番话,令晏鹤清一时间有些哑然无措。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沉闷之色。犹豫好半晌,晏鹤清张了张嘴巴,方才憋出来一句。“这不可能——”为避免舟舟继续说道下去,晏鹤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及时站起身来打断她的话。“舟舟,往后不许再胡乱揣测这些。”“还有,今日我同你说的事情,你最好装作从未听见过。”见晏鹤清如此态度,舟舟即刻点了点头。“小姐您尽管放心,我这人嘴巴向来是最严实的。”看了眼跟前近在咫尺的舟舟,再想起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晏鹤清反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略微有些严肃地望向舟舟,又特意开口叮嘱着。“舟舟,你往后也无需如此恪守规矩的。”“我从未说过……”不等晏鹤清把话说完,舟舟便再一次摇摇头。“小姐,若非是您竭力相助的话,不论是舟舟也好,又或者是我那久病卧床多年的年迈母亲,我们决然不会有任何活路。”“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舟舟尽心尽力地为您,也是应该的。”见舟舟如此固执己见的,晏鹤清实属没办法。“也罢,你若是觉得这样好受一些,便依照你所言去做。”晏鹤清的话,让舟舟渐渐心安。她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旋即便小心翼翼地退下去。虽说舟舟已经走了,但如今之际,她曾经特意开口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晏鹤清的脑海中不停地回响。以致于现在,晏鹤清还有些心绪不宁。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再一个劲地胡思乱想。暮色渐渐地暗下来。月色朦胧醉人。简单地用过晚膳,晏鹤清便打算回卧房去。偏偏是这时候,院墙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自从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磨难后,晏鹤清向来是极其警惕的。她紧紧地皱起眉头,随手抄起墙角放置的扫把。而后,晏鹤清抬起脚步走上前。“是谁?”可那抹鬼祟的人迟迟都没有予以回应。见状,晏鹤清紧攥着扫把,想要冲过去将这人打出来。走近几步后,晏鹤清就闻见了极其浓重的血腥味。下一瞬,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直接抓住了晏鹤清的手腕。“是我——”没等晏鹤清反应过来呢,跟前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人,现如今便轰然倒地不起了。亲眼看见这情形,晏鹤清不由得眉头紧锁着。这是陆溟夜?晏鹤清心生怀疑,还是缓缓地弯下腰,直接伸出手去拉开遮住他面容的那层蒙面。见到这一张熟悉的面孔,晏鹤清先是蹙起眉头。分明陆溟夜先前还好端端的,现如今,又被谁追杀到这种地步?陆溟夜还真是个短命鬼。看着他遍体鳞伤的痕迹,晏鹤清难免是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如今之际,陆溟夜已然昏厥过去。晏鹤清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陆溟夜的伤势。处处伤及要害。如若不是因为陆溟夜及时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只怕他早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暴毙而亡了。思及于此,晏鹤清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沉沉地叹息一声,只得认命地伸出手去扛陆溟夜。“陆溟夜啊陆溟夜,我可不是活菩萨。”“哪能一遇险就往我这跑?”嘟囔一句,晏鹤清只是轻轻地摇头。“得亏你先前还觉得林老爷之事棘手又危险,有意将我踢出局,现如今你受了伤特意找上门来,必然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的。”“如此一来,你这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保护我?”正如晏鹤清所说的这般,陆溟夜意图想要竭尽可能护着晏鹤清,从而不顾一切地选择将她排开在外。可实际上,陆溟夜遇到危险之际,唯一信得过的人也只有她。“过去的事情就算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陆溟夜,若你往后还是这态度,我必然不会管顾你的死活。”晏鹤清似是放狠话般说了一句。她竭力将陆溟夜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要将人搀扶回去。不成想,陆溟夜看着精瘦,实则却很重。晏鹤清仅仅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也扛不动他。先前的陆溟夜身负重伤时,晏鹤清确实是拖着陆溟夜回去,可那时候的他伤口却不致命,也不会一命呜呼。但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稍有不慎,陆溟夜只怕命不久矣。这般想着的同时,晏鹤清不停地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不经意之间,晏鹤清瞥见了迎面而来的李冬。她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又特意叫住了李冬。“你过来一下。”突然听见晏鹤清这么开口的时候,李冬不禁愣了愣神,他先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他身后却也是空无一人的。可回想起晏鹤清从来都看不惯自己的存在,李冬一时半刻也猜测不出晏鹤清这究竟是找他作何。“阿姐,你说的可是我?”闻言,晏鹤清慢条斯理地点点头。“自然是你。”李冬猜不出晏鹤清的心思,可为了能够尽可能地讨好她,李冬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步走上前去。走近几步的同时,李冬不忘点头哈腰地说道。“阿姐,您特意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听到这话时,晏鹤清沉了口气,又指了指旁边一动不动,早就已经昏厥过去的陆溟夜。“帮我把他扛回去。”:()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