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厌动作僵硬了片刻,又把她睫毛上的雨滴抹掉:“受欺负了別闷著,找我,我替你打他。”
“別打他了,”江染后退一步,拉开和隋厌的距离,“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那现在这样的状况,也都是我该承受的罢了。”
“傅聿烆一直很好,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我不在他的保护圈內了。”
回到白家时,傅聿烆他们还没回来。
江染的保姆房在一楼,不大,但白家也不至於苛待人。
也许是酒精的麻痹作用慢慢见效,江染洗完澡才躺上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又梦境不断。
在她的梦里,全是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打篮球时的扣篮绝杀,他参加短跑比赛时衝刺终点的神采奕奕。
他翻墙逃课时的隨意懒散,他趴在课桌上睡觉时,阳光透过长密的睫毛,铺下一层阴影,像是小扇子。
她还梦到,他们第一次接吻时,青涩的萌动。
两人都是头一次,红意从耳垂蔓延到脖颈。
可男生似乎生来便有这逆天的学习能力,只是试探摸索著,便逐渐掌握到了技巧和方法。
他的吮咬不再只有痛感,而是与刺痛相依相伴的酥麻。
他的舌尖也不再一个劲地乱晃,而是扫过她的上顎,卷过她喉间的呻吟。
他宽厚的大掌捞著她的后腰,让她紧密地贴向他。
曖昧丛生,喘息渐起。
江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口乾舌燥。
梦游般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去客厅倒水喝,路过冰箱,却听见阳台处有响动。
她咕嚕咕嚕喝完了水,朝阳台走去。
不出所料,是傅聿烆。
高挑的男人松松依靠在栏杆上,向远方眺望。
夜色加身,男人俊朗的五官模糊不清,只有那朝向她的侧脸轮廓,依旧出类拔萃。
夜风轻抚过他额间的碎发,几缕遮挡住黑眸。
“浣清?”他听到响动,半偏过脸来问。
江染垂下眸,走近他身边。
看著他放鬆的眉眼,不禁自嘲一笑。
到底什么时候,就连她走近他的身边,都需要凭藉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