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辉帝听了摆摆手,信步往回走,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李亨继位,李元能不能活,反过来呢?
承辉帝没有答案,但是他能选的已经不多了。李亨这次做的事情,太让承辉帝失望了。
这都不是捅窟窿的事情了,是天捅破了一个洞,还好发现的早,没出大问题。否则,承辉帝哪有心思避暑啊。
“民间四大行的钱先扣著,让他们著急一阵再说。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掺和进皇家的事情来。”
裘世安听了还是很客观的回答:“圣人,四大行未必是想掺和,没准是不敢拒绝。”
承辉帝也没怀疑裘世安在帮四大行说话,笑著摇摇头:“朕可不管这些,总之他们掺和进来了,板子该落下,还是要落下。这帮人胆子太大了,不敲打敲打,他们要翻天。”
次日,承辉帝召集內阁大臣开会,岳齐站出来说话,风光了一把。
反观林如海,则被承辉帝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番,暗示內阁对於四大民间银行太过纵容了。
林如海捏著鼻子承认了內阁工作的失误,事情才算过去。
回到內阁的办公室,林如海將阁臣们都叫来,商议如何加强对四大行的监管问题。
李亨干的事情一直都不是秘密,阁臣们早就知道了,但问题是皇帝对李亨的处置可谓很轻。说起来,类似的事情並非没有先例。当初李元不就被丟在南洋,差点没回来么?现在轮到李亨了,皇帝处置的如此轻,这上哪说理去呢?
“央行负责监管四大民间银行的权利,可以考虑剥离出来,成立一个独立机构,监管天下的银行钱庄,包括央行。总之不能如此无序下去了。”林如海可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有准备,拿出了应付的办法。並且事先与皇帝沟通过,承辉帝一看这个办法,就知道是出自贾璉的手笔。
这个新机构拥有的监管权力,来自户部、內务府,以前是联合监管,现在是独家。
这个新机构的出现,被夺权的户部当然不乐意了,但是眼下的户部群龙无首,尚书自杀了,皇帝也没著急补一个,反而来避暑。
內阁虽然著急,但是还不能著急,就是如此的诡异。
“关键看內务府的態度如何!”李清必须出来表態了,最近他可是太被动了。
说起来,还是太小看点金行的事情了。李清心里真后悔,他忽略了一个事实,李亨能从央行和四大行借出钱来,这就不仅仅是借钱的事情,进一步已经严重的威胁到皇帝了。別说財权不是兵权这种话,有財权的下一步,就是兵权。
林如海不咸不淡的眼神看过来,平静的点一句:“还有个事情,新尚书的人员,大家议一议。人死为大,后事该如何处置,內阁要拿个说法。”
“压力过大想不开也很正常!”方颂很突兀的插了这么一句。
之前非常风光的岳齐,安静的坐著,闭目养神,绝不开口。
潘季驯咳嗽一声:“能不能算病故?”
这句话说的岳齐都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潘季驯。
“京城早传开了,睁眼说瞎话也太过了。还是想不开比较妥当!”李清赶紧找补一句。
“户部尚书想不开,总要有个说法吧?”方颂含蓄的表达了一下担心。
“都回去想想法子吧,先通过內阁官员后续监管银行机构的动议,顺口提一下新尚书的人员。户部乃钱袋子,不可一日无尚书。”林如海暗示了一下,没说法就回去想法子编说法,总之不能牵扯到李亨。这狗东西贪恋从龙之功,把大家都拖下水了。
林如海拍板后,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贾璉没选择呆在家里,而是出了城,来到馒头庵,妙玉儘管是个没用的人,但看见她,总能让人心静一些。
不过妙玉却不愿意看见贾璉,显得有点嫌弃的表示:“贾大人,您没事往这跑作甚,我隨代发修行,却也是个女子。不远处的玄真观不错,要不您去那边住著,不就是养病么,哪不是养啊?”
贾璉哈哈大笑道:“就借山间凉亭呆几天,放心,没事不进庵內。”
妙玉口是心非道:“算了,山间蚊虫多,別把人给叮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