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蒋先生提到贾璉时,不免带上了恭敬。
李亨有点后悔,前段时间试探贾璉的举动了,五十万元当时拿到了很爽,现在心里很慌。
不是说贾璉就一定能影响皇帝的决定,但万一呢?
还有一件事李亨比较闹心,九门镇守军的几个將领被调整了职务,其中有一半是他心思笼络的。
新首辅林如海上任之后,第一个建议,就是京营主要將领与边军將领轮换制度。
也就是说,今后总兵、统制这个级別的將令,五年一换。
这个建议在內阁得到了全票支持后,上呈皇帝,也得到了快速核准。
京营四镇的统制,协统,全部都调离了京城,往辽东或西北等地。九门镇守统制虽未调整,但麾下被调走了一批。
这个事情对李亨来说,可不是啥好事。武將可不是文官,一旦调离了京城,武將的价值將大大的减弱。
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是各边军这些年实际上是在削弱的,京营是在加强的。即便不削弱,远在边关的將令,无令不可擅离。
朝中的文臣们,对於李元拜访贾璉的理解,则是另外一个角度。认为李元拜访是守礼,贾璉不开大门,並非轻视,而是不想產生误会。
两人的关係嘛,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就是同事关係。当然这也只是表象,更深层次的,昔日李元身边的人,可没少惦记贾璉。
两人实际上是有仇的。
只能说,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看到的只是他理解的,也是他希望看见的。
真正睿智的人,看到的则是无数种可能,不会轻易排除可能,也不会轻易下结论。
黛玉单独陪著贾璉时,便笑问:“璉哥,二殿下是认为昔日身边环绕者皆不可信,发自內心的担心安全吧?”
贾璉笑道:“是也不是,二殿下回京数日,期间对来客闭门不纳,儘量低调。先来贾府,无非是想告诉外面,我与他已无恩怨。如今天子盛年,他只想低调,在京城过安生日子。”
黛玉转了转眼珠子,趴在贾璉的背上低声问:“璉哥,我看二殿下还没死心哩。”
贾璉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黛玉的嫩脸:“你啊,太聪明了!这些话,我们私下说说就行。”
黛玉不依不饶,摇晃贾璉的肩膀:“说嘛,妹妹喜欢听这个。”
贾璉哪里扛的住这一招,转身给黛玉拦腰抱起道:“你啊,还是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抓紧点给爷生个娃才是正经。”
黛玉也不羞怯,一手搂著脖子,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贾璉,反而期待著白日的荒唐。
林妹妹本事不济,却不肯服输,屡败屡战。
折腾累了,靠在贾璉身上继续问:“璉哥说嘛!”
“哎,闹不过你。昔日在南洋,李元见识了南洋舰队和南洋新军的战力,同时也看到了南洋的巨大潜力,並且通过南洋贸易,获得了巨大的利益。镇守南洋期间,也体会到了权利带来的滋味。如果他没有在南洋大权独揽的体会,回京后低调放弃倒还是可能的。”
贾璉的解释很含蓄,黛玉不禁坐起,好奇的问:“怎么,二殿下在南洋,还做不到一言九鼎?”
这脑子也太聪明了,贾璉无奈的起身道:“下面的人配合,自然大权独揽,下面的人不配合,就是政令不出雅加达。”
黛玉听了顿时一惊,抱紧贾璉道:“璉哥!”
贾璉苦笑摇头:“你啊,太聪明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这么一大家子,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陛下在,我就是忠臣。陛下不在,要看新君如何。到时候,多半我要请外放南洋的。”
贾璉还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可不敢告诉黛玉,他是有能力左右谁能坐上龙椅的人。
贾璉可以没野心,但不会把一大家子的安危,寄托在別人的手里。
黛玉抱的更紧道:“璉哥去哪,我就跟著去哪。这京城,必要时不呆也罢。”
贾璉安抚道:“我心里有数,南洋不过是一条退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洋因为资源稟赋有缺陷,並不適合做贾璉的退路。这不是架不住还有澳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