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批发价,市面上价格如何?”贾璉当然知道这个,批发价和零售价能一样么?地里两毛一斤的西瓜,运到城里卖两块都正常。
“粮店里的米价,也就是十五文以下,贵了也卖不出去。听说官府担心穀贱伤农,正在寻思著高价收民间的粮食。为此,巡抚和总督吵了一架,下面的三司也跟著被扯进去了。巡抚的意思,官方出面將海外进来的穀子全吃下来,填补进常平仓。总督的意思,城內的米价还是高了,盛唐时米价不过五文一斗,不能输给古人。还说太平年景,最可恨的就是这些粮商,有个天灾粮食价格飞涨,挣的都是丧良心的钱。”
贾璉低头不语,南洋那边的情况,贾璉是了解的,向土著收税,他们拿不出什么贵重金属,只能交稻穀。李元运粮食回国內,换茶叶等硬通货回去,下一趟再来,压仓的是南美的铜锭和银锭,就没指望粮食挣钱。如今李元的买卖越做越大,在国內到处忽悠人去南洋打拼。
“你这样,英国人的白奴,精挑细选后,少数人送回国內,让江南的豪绅们充当冤大头。余下的运到南洋,那边男女比例差距大,好出手。记住,別说什么女奴,就说是买回去做老婆的。”
全世界都在干这个买卖,凭啥我不能做?贾璉也是没良心的,只要不是亲手去做,就绝不接受良心的谴责。
关键吧,能解决男女比例差距太大的问题。
薛蟠连连点头,这廝也是没啥良心的。在国內也不缺人口买卖,凭啥卖外国人还要良心不安。
“如今珠宝生意不错,缅甸那地方的翡翠是真不错,每年做这个,少说能挣二百万元。”
贾璉对此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真正挣钱的还是卖军火。
薛蟠手里的买卖,每年能给贾家带回来差不二百八十万的分红,宝釵这边留下一百万元,王熙凤那边送一百万,贾璉留下零头做私房钱。根据贾璉的估算,薛蟠每年也差不多挣二百万元左右。贾璉觉得,对得起薛家了。
“还有个买卖,我发愁要不要做。”薛蟠又提出一个问题,贾璉点头:“说。”
“英国人在印度弄的,回去拿机器纺织的布,价格比松江布还便宜三成。”
贾璉直接抬手打断他:“不要说了,这买卖我都不敢碰,你倒是真敢想。布绝对不能碰,但是买卖可以做。”
薛蟠听了很不捨得道:“如此,真是要苦了那些印度人了,种的没衣服穿,种粮食的没吃的。太惨了!”
这话说的贾璉都乐了,你还有悲天悯人的关怀呢,要不你代替他们吃苦?
算了,看他辛苦的份上,不打击他了。
至於所谓的波西米亚女奴之类的话,贾璉甚至都怀疑,就是从印度抓的女奴。带英人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买卖,那是毫无心理压力。
只要不是走私大烟,毒害本国百姓,贾璉就能睁一眼闭一眼。上次打掉的四海会馆,真正让贾璉愤怒的,还是大烟的出现。
为此,贾璉指示五城兵马司,对走私大烟的行为严厉打击。民间也不让种,太医院种了一下做药材,贾璉倒是没管。
送走了薛蟠,贾璉见宝釵眼波流转,暗暗的揉了揉腰。
躲是躲不掉的,宝釵不会放过他的。
贾璉现在是真的能理解皇帝的懈怠了,换成自己也一样,温柔乡真箇叫销魂蚀骨。
隨著研发厅的清理结束,后续的鸿臚寺也好,工部也罢,贾璉倒是没去碰了。甚至身为工部尚书,都不怎么去上班。
今年春天,贾璉倒是搞了一个植树活动,好几万人,浩浩荡荡的去山里种树。儘管很多人暗戳戳的嘲讽贾璉种的树,多半长不大就被无知的刁民偷了去当柴火,但贾璉却丝毫不以为意。还有官员上奏称,贾璉拿研发厅的钱去搞种树活动,为个人谋取名誉。
承辉帝虽然留中不发,贾璉还是上奏解释了一下,为何要种树。
承辉帝特意把这份奏摺,纳入邸报中。当然也没忘记特意把贾璉叫去问他。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此举虽出自善意,朕却心忧,下面的官员,多了一个中饱私囊的由头。”
贾璉笑道:“陛下,此事不强求,哪个衙门声称做了此事,派人去实地看看,到底种没种。別管这树啊,最后种在谁家的山上,总归是这片土地上的树。臣其实还是想说,黄河上游,才是真正要多种树的地方。这树种下去了,能挡住春冬风沙吹进京城,还能减少黄河里的泥。”
承辉帝只是点头,表示听到了,没有明確的答覆。
此事之后,贾璉派人去买下郊区一些荒山,专门僱人种树护林。
但凡是有用的事情,贾璉都会坚持去做,別人怎么说,怎么看,贾璉不在意。
当下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情,那就是蒸汽机车的车头的研发,终於有了结果。
困扰工程师(工匠的新职称)们的气压造成的风险,被成功解决了。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加一个阀门,气压超过了一个閾值,阀门就打开。也就是贾璉是个文科僧,不知道这些原理,不然工程师们早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