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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第3页）

“是啊，”陆叁往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雀跃，“还准备了大餐，少主从白玉京带回来的，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炎玉越过二人看向斐厌清。

这师父，怪贤惠的。

斐厌清自是不知道炎玉心中在想什么，只淡声道：“走吧。”

主殿，陆寺正眼巴巴地看着一桌子的菜，听见外面的动静，咽了咽口水，慌忙起身。

众人入座后，炎玉突然站起来，宣告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我拿到去三千界的资格了！”

殿内霎时静了一瞬。

“恭喜恭喜！”陆贰最先反应过来，拍着手大声应和，十分捧场。

陆叁也跟着颔首，“恭喜啊，宁姑娘。”

唯有陆寺疑惑地“咦”了一声，“这饭不就是……？”陆叁为了不扫炎玉的兴，紧急捂住陆寺的嘴，还不忘朝他递了个“别瞎说”的眼神。

菜品还算丰盛，席间五人，不算重复的，七菜一汤，重复了什么呢？有两盘浇汁小黄鱼，炎玉起先还在奇怪为什么同样的菜要上两盘？

但经过这顿饭她总算是发现了，这一桌子的人都爱吃鱼，浇汁小黄鱼很快就被清盘，幸好早有人料到这情形，特意多备了一份。

也是，陆贰他们毕竟是仙鹤，就连陆寺腰间挂着的囊袋里也都是满满一袋子的灵鱼，平日里就能时不时瞧见他揪着条灵鱼往嘴里塞两口当零嘴吃。

只是她没想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斐厌清竟然真的会跟着一起吃饭，斐厌清也喜欢吃鱼，难道白玉京的人都嗜鱼成性？

念头刚落，炎玉又突然想到斐厌清今日回了一趟家。

今天什么日子？对他徒弟来说可是重大事件，他竟一点也不关心？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今天回？

炎玉余光撇过碧瓶里装着的梅子酒，抓起酒瓶就仰头一口闷下。

斐厌清被炎玉盯得发怵，“看我做甚？”

炎玉眼睛滴溜溜地转，片刻后，把酒瓶往桌上一顿，硬邦邦地回了句，“你管我。”

用完餐后，许是都喝了酒的缘故，炎玉跟陆贰他们顿时玩心大发，在庭院里玩起秋千来。

一年四季都安静十分的栖梧宫此刻竟填满了笑语。

“宁姑娘已经知道我在监视言述。”书房的窗棂边隐着一抹身影，正是陆壹。

斐厌清半晌没有说话，书房的寂静与院外飘进来的嬉闹声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敛，“她什么反应？”

虽然是故意让她知道的，但还是会害怕她的选择。

那些预想中的冷漠与争执太过残忍，他甚至不敢深想，只能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宣判。

他大概是病了，明明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却还是疯狂想试探，只为能窥见一丝内里的模样。

“她也想让我盯着言述。”这回答有些出乎斐厌清的意料。

也？

原来并不是只对他有防备心，原来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斐厌清突然有点庆幸，随即又难过起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到我了到我了！”耳边传来炎玉兴奋的叫嚷，他偏头看去，炎玉正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白色衣裙逸散开来，像一朵迎着风霜绽放的瑰丽雪莲。

炎玉恰好回头，灿烂一笑。

斐厌清也跟着笑了，“听她的。”

陆壹得了指令，转瞬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