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强忍着羞恼,咬牙道:“不劳三妹妹费心,我母亲不过偶感风寒,这两日业已大好了。”
探春笑道:“真真儿是可喜可贺啊,那可得给夏姐姐道喜了。”
两人对视一眼,夏金桂径直起身,道:“此事已了,我去给太太回话儿。”
“夏家姐姐自便。”
目视夏金桂领了宝蟾与胡嬷嬷快步离去,探春冷笑一声,撩动裙摆起身,与众人道:“今儿个就到这儿,来日再有刁滑之辈,一并打了板子撵出府去!”
众管事儿齐齐应下,闷头不言快步而出。
李纨紧忙过来扯了探春的手儿道:“那夏金桂来日说不得就是你嫂子,你又何必与她置气?”
“嫂子?琏二哥莫不是不要凤姐姐,改取姓夏的了?”
丫鬟侍书掩口笑道:“姑娘这张嘴越来越不饶人了。”
素云道:“三姑娘,我们奶奶说的是宝二奶奶。”
探春道:“夏家什么家世?想当宝二奶奶,她夏金桂只怕有的等呢!”
李纨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那劝说的话儿李纨一早儿就说过了,奈何三丫头性子太刚硬,任谁说都不听。
太太再怎么说也是嫡母,来日探丫头婚配还要太太做主,这般硬顶下去,来日哪里能讨得了好儿?只盼着老太太能多活几年,来日探春出阁时能为其做主。不然啊,探丫头的苦日子只怕还在后头呢。
此时有个婆子到得厅前,侍书瞥见了,紧忙出来答对。二人到得一边嘀嘀咕咕半晌,侍书答对过婆子,这才扭身回来。
探春一早儿瞧见,便问道:“有事儿?”
侍书道:“姑娘,后街的珩大爷又来寻琏二爷了,前几日我听府中的婆子说,珩大爷的妾室这几日总去外城,也不知在摆弄什么。”
探春道:“这外宅的事儿咱们不管,你往后只管打听园子里的事儿就好。”
侍书笑着应下。
正待此时,外间又有婆子来回话儿,道:“姑娘,宁安伯府老妇人送来拜帖,说是求远大爷送药。”
探春蹙眉纳罕道:“药?什么药?”
李纨昨儿个方才与陈斯远私会过,此时隐约回忆起来陈斯远所言,便笑着道:“先前兰儿高热不退,亏得远兄弟送了那大蒜素来,这宁安伯府老妇人莫不是来求的是大蒜素?”
探春合掌笑着道:“定是如此了。远大哥真真儿有能为,不但文章出彩、品貌上佳,每每更是有出人意料之举。就好比这大蒜素,谁能想到这时常吃的大蒜竟也能做成灵丹妙药?”
当下将帖子递给侍书道:“你去,快给远大哥送去。”
侍书忙敛衽一福,捧着帖子快步往后头寻去。今日又下了一场小雪,侍书快步进得大观园里,绕过翠嶂,经过沁芳亭,一路直奔清堂茅舍。
少一时到得门前,便见芸香与两个婆子正洒扫着,瞥见侍书到来,芸香立马丢了扫帚笑着迎过来,道:“侍书姐姐怎么来了?”
侍书递上帖子道:“来给你家大爷送帖子。”
接过帖子,芸香便道:“我家大爷正读书呢,我给大爷送去,就不送姐姐了。”
侍书‘哎’的一声儿叫住芸香,又从荷包里掏出块麦芽,一把塞进芸香嘴里,探手又掐了把婴儿肥的小脸儿,道:“鬼丫头,你是能偷懒便偷懒。”
芸香嘿然道:“姐姐胡说,我这分明是时时想着我家大爷。”
说罢丢下侍书,一溜烟地进了房里。侍书笑着摇摇头,这才折身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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