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全名裴少俊墙头马上,讲的是李家千金与裴家少年郎游园偶遇,一见钟情。以至相约私奔,李家千金更是在裴家隐居七年。其后几经波折,二人方才再得团圆。
宝姐姐顿时挂不住脸儿,凑过来脑袋抵着其心口道:“我,我是瞧着内中的词儿极不错……”
陈斯远顺势将其揽在怀中,低声道:“不过是打发光景的话本子,以妹妹的心智,又岂会信了内中的书生臆语?”
宝姐姐这才敢抬眼看人。
陈斯远扯着柔荑,自个儿先行坐在椅子上,又扯了宝姐姐让其坐在自个儿腿上。宝姐姐心下羞赧,低声嗔道:“莺儿还在呢——”
陈斯远道:“这又何妨?左右她素来有眼色,断不会这会子过来搅扰。”
宝姐姐生怕他作怪,赶忙道:“下晌时听大太太说起那桩事,真真儿天崩地裂一般,我……我都不知如何走出荣庆堂的。”顿了顿,又道:“后来随着妈妈去了东北上小院儿,心下这才思量了个分明。真真儿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陈斯远低声道:“妹妹便是信不过旁人,总该信得过我才是。”
宝姐姐便舒了口气,道:“早先我只当二姐姐是个木讷的,谁知竟是个藏拙的。亏得此番大太太出了昏招,不然我还怕二姐姐算计了你呢。”
瞧着那微蹙的眉头,嗔怪的俏脸儿,落在陈斯远眼里活生生成了护食的小猫。
陈斯远便搂紧了宝姐姐,贴着温香软玉,低声说道:“姨太太……此番可是急了?”
“嗯!”宝姐姐笑着颔首,说道:“妈妈急得团团转,恨不得那会子就去寻了姨妈问个分明呢……连都怪宝玉的话儿都说了出来。”
“哈?”
眼见陈斯远不解,宝姐姐便咯咯咯笑着将那时情形说了一通。
陈斯远暗忖,自个儿最近还是别见薛姨妈了,免得这女子起了疑心病。
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子,陈斯远逐渐不老实起来,口中却说道:“只恨妹妹不好远行……若妹妹能远行,方此之际,咱们一道儿往那香山避暑几日,想来是极好的。”
宝姐姐一边厢捂紧衣襟,却抵不住怪手探入其中,一边厢也不禁心生向往,只道:“不急,往后……往后自有机会。”
腻哼一声儿,宝姐姐略略触碰便动了情,二人对视一眼,顿时贴在一处。
这男女私会,既肌肤相亲,底线便一步步往后退。宝姐姐自也是如此。
她起先还想着只略略温存呢,谁知须臾光景便忘乎所以,全凭陈斯远胡乱施为。
陈斯远好生一亲芳泽,生生将宝姐姐揉搓得浑身颤栗了,耳听得外间梆子响,这才恋恋不舍而去。
宝姐姐这会子面团儿也似,羞得起不来身,只得招呼莺儿来提了灯笼去送陈斯远。
待须臾,宝姐姐方才移步回了卧房。等到莺儿回转,宝姐姐问过情形,莺儿便笑道:“姑娘不知,远大爷翻墙头好似如履平地。略略跑了两步,手扒脚踩,整个人嗖的一声儿就翻腾过去了。”
宝钗这才放下心来,赶忙道:“夜了,你也早些歇着,我睡了。”
说罢覆了锦被,莺儿为其掖了被角,这才自行去洗漱。谁知莺儿一走,宝姐姐便肉虫也似翻腾一番,红着脸儿将贴身小衣揉作一团,径直藏在了脚边。
今日先惊后喜,宝姐姐蒙着被子脸红不已,待想到方才羞人之处,顿时连耳根子都红了。
好一番辗转反侧,暖阁里的莺儿发出细碎的鼾声,外间梆子响过几回,又隐隐听得鸡鸣声,宝姐姐这才耐不住困倦睡了过去。谁知梦里又起旖念,待宝姐姐醒来,只觉身下温凉滑腻,顿时羞得没脸儿见人……
一径到得日上三竿,宝姐姐方才洗漱拾掇了,转头儿便见莺儿欲言又止而来。
宝姐姐略略蹙眉,不禁问道:“又有何事?”
莺儿低声道:“姑娘,园子里都传闹鬼呢。”
“嗯?”
“何婆子昨儿个夜里起夜,正瞧见一道白影从山上飘下来,转头落在省亲别墅左近就没了踪影。”
说话间莺儿已然憋不住露出笑意来。宝姐姐略略思量,昨儿个陈斯远可不就穿着一身儿月白衣裳?面上忍俊,心下思量着,下回见了他定要打趣一番。好好儿的孝廉,如今竟学了那书中没起子的书生,也来扮那窃玉偷香的色鬼了!
心下嗔怪了一番,禁不住又想起昨夜旖旎来,不觉又红了脸儿。转而又盼着下回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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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堂茅舍。